第47章 我不能无名无分跟着你……(第4/6页)

“施家也算海内名门,怎么教养出你这等没脸没皮的东西,当众挤兑客人便罢了,私下又跟过来,言语苛刻冒犯之至。”

“那慕国公是何人,岂是您能随意肖想?”

这边动静太大,闹得里头暖阁的客人纷纷围了过来。

施老夫人被众人搀着,立在对侧廊下听了钟婆子这话差点昏厥,再踮着脚瞧见自己女儿被人打得珠翠散乱,一时又怒又气,偏偏还无可奈何。

她刚刚才吩咐施昭云闭门思过,结果转眼间就来拦崔沁的路,无论如何,都是施家失礼。

她心中再是不忍,也不能偏帮女儿,只示意二夫人前去当和事老。

二夫人蹙着眉细步下了台阶,沿着石径往崔沁身旁而来。

那钟婆子中气十足,还不曾撂下话茬,转背与众位夫人分说,

“老婆子原不想声张,既是你们这般捧高踩低,好叫你们晓得,自从我家娘子与那慕国公和离,人家国公爷日日守着我家娘子不肯离去,直到我家娘子南下,国公爷遇刺,方才作罢。”

钟婆子沉冷的目光最后落在施老夫人身上,力如千钧,“施家还是趁早休了念头,莫要打国公爷的主意,省的犯了忌讳,自食恶果。”

施老夫人浑身一颤,目露胆寒。

裴家的前车之鉴,还远吗?

钟婆子不理会众人是何脸色,恭恭敬敬搀着崔沁离去。

施家这场寿宴不欢而散。

那谢家二夫人看了一出热闹,得意洋洋嚼着果子,施施然回了府,扶着丫头的手正要进去,却见一管事擦着汗急匆匆奔了来,

“夫人,大事不妙,刚刚五军都督府的人冲到咱们码头,将所有船只扣押,货物封存,说是怀疑谢家携带私货,要细查呢!”

谢夫人闻言两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

众仆手忙脚乱将人抬入厅堂侧室,将人中一掐,汤水一灌,谢夫人方才悠悠睁开眼,扶着丫头的手,身子颤颤巍巍,喘着气道,

“这是要治我们谢家于死地呢。”

金陵谢氏有两房,长房原是与端王府有姻亲的一支,后来子嗣凋零,日趋没落,谢家二房出了两名进士,又携江带海地做生意,渐成兴旺之势,虽是二房几次进京想与慕家亲近,老郡主见二房略有些势利,不欲掰扯,淡了情分。

谢家二房在金陵声誉渐浓,时不时将京城慕家拿在嘴上说事,恨不得人人晓得谢家与慕首辅亲近,旁人总给谢家面子,谢家这些年顺风顺水,生意做的越来越大,都有自建的码头,为金陵四大财阀之一。

今日猛然间码头被关,如同断了谢家生路。

慕月笙连谢家的码头说关就关,这般不给面子,其他人岂有活路?

于是,城中越发暗潮涌动,人人自危。

到了傍晚,更惨烈的消息传来,谢家二房的两名嫡子并一位老爷给关了进去,这下便是天塌了一般。

谢二夫人的丈夫打衙门而归,气急败坏发作一番,回头折进屋子细问,

“说来此事蹊跷,明明前两日那宋将军还说我家的手续妥帖,当是无碍,我想着他该是念着郡主与端王府的情意,卖我一个薄面,怎么突然间急转直下,将码头关下,人也被扣下。”

金陵这些世家里,多多少少手脚都不算干净,这事上头也不是不晓,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犯大过,皆可遮掩过去,若一旦有人下狠手,只能说谢家得罪了人。

谢老爷暗忖自己一向迎来送往,客气周到,不曾得罪哪位大人物,不至于落到这般要抄家的境地。

谢夫人战战兢兢坐在圈椅里,脑筋惶惶转悠一圈,冷不丁想起白日那事,不由双股打颤,

“夫...夫君...可能是我得罪了人....”

便磕磕巴巴将挤兑崔沁之事一说,谢老爷几欲睁破眼眸,气得面色发青,扶着腰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这妇人,误我大事,且不说慕月笙与她情分如何,即便真不喜欢她,那也是他的前妻,曾与他同床共枕的人,依着这位首辅的脾气,无论如何在外人跟前都是要护她周全,要说如今金陵城,谁的脸面最大,定是那崔娘子无疑!”

“你这蠢货,我先前忙着漕运,不晓得那崔山长竟是慕首辅之前妻,我告诉你一桩事,前不久我遇上京城来的一商户,那人给京城忠远侯府送货,偶然得知那忠远侯的世子钟情于崔娘子,欲朝太后娘娘请婚,你猜怎么着,慕月笙不肯!”

谢老爷抖着冷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寒芒阵阵戳着谢夫人,

“那崔氏自从嫁过慕月笙,身份水涨船高,旁人真要求她,皆是以正室待之,你个蠢妇,竟是挑唆着旁人挤兑她,将她视为妾室一流。谁敢让慕月笙的前妻做妾,不要脑袋吗?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谢老爷几欲气死过去,最后干脆拧着她往外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