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喀秋莎

从波士顿前往华盛顿的火车上,李牧的心情很不错,从上了火车就开始哼小曲。

李牧的爱好有点杂,哼的歌也是不拘一格,从《祝酒歌》到《友谊地久天长》,再从《喀秋莎》到《啊,朋友再见》,李牧把自己会的歌几乎哼了个遍。

有了无烟火药,李牧的腰包眼看就要鼓起来,所以难得大方一次,包了一个包厢前往华盛顿。

这年头的包厢还是有点小,不过和普通车厢比起来,李牧一行七个人肯定是要宽松的多。

李牧除了严顺和梅森之外,还带了一位叫程沪生的工匠,程沪生是负责镌刻的,专门负责往手枪上镌刻姓名。

除了两支已经刻好姓名的工艺手枪之外,李牧还准备了十余支没有刻名字的镀银手枪,准备送给那些有结交价值的关系人士。

李牧哼歌的时候,初雪就坐在李牧对面,正在往一块白色纯棉的口袋巾上绣“里姆”的缩写,这是为李牧穿正装时准备的,原本只是一个装饰品,没必要绣上李牧的名字。不过在初雪看来,李牧使用的一切东西都应该精益求精,反正在火车上也没啥事,李牧也就任由初雪折腾。

很明显,初雪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为了让李牧坐得更舒服点,初雪甚至把李牧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这让摆出“麻省瘫”的李牧看上去就像是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引得坐旁边的格洛丽亚和桑迪频频报以白眼。

不过白眼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少,实在是包厢里有点小安静,不像普通车厢那样人声鼎沸,严顺和梅森为了避嫌,一个车厢连接口坐一个远远避开李牧和三个女孩,所以李牧哼歌的声音在这个相对寂静的空间里就有点大。

曲子实在是很好听啊,而且风格多变,《祝酒歌》诞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友谊地久天长》虽然诞生于十八世纪的苏格兰,但直到1940年美国电影《魂断蓝桥》问世,这首歌才作为主题曲传遍全世界;《喀秋莎》诞生于苏联,《啊,朋友再见》是一首意大利歌曲,这些原本要到几十年后才会出现的歌曲格洛丽亚和桑迪都没听过——

能打动女孩的是什么?不可否认对于某些女孩来说是金钱,但几乎对于所有女孩来说,才华都不容忽视,很多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都能抵抗金钱诱惑,但无法抵抗才华的诱惑。

“你哼的这些——是你们清国的民歌吗?”格洛丽亚终于忍不住凑过来。

“真好听!”桑迪更雀跃,虽然不会使用华丽的词藻形容,但蕴含的情绪一样强烈。

“不是,随便哼的。”已经剽窃了不少“发明”的李牧不好意思继续剽窃文化,李牧没打算去百老汇当歌手。

“可是我都没听过啊——”格洛丽亚不信。

“不是清国的曲子,我也没听过。”初雪可以作证。

“你把这个再唱一遍——”格洛丽亚说完,哼唱了两句《喀秋莎》的旋律。

真看不出来,格洛丽亚居然很有点音乐的天份,仅仅是听了一遍,居然哼得八九不离十,这让李牧大为惊叹。

“只唱一遍——”李牧心情好,不拒绝格洛丽亚的要求,在心中推演了一遍《喀秋莎》的歌词,然后用英语开始了《喀秋莎》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演绎。

怎么说呢,如果单论歌曲的知名度而言,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首歌曲能和《喀秋莎》相比,1939年,诺门坎战役发生,正值珲春地区的初夏季节,苏联诗人伊萨科夫斯基从中得到了创作灵感,写出了诗歌《喀秋莎》,苏联著名作曲家勃朗特尔看到这首诗歌后,马上便把它谱成了歌曲,然后《喀秋莎》这首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苏联。

应该说,二十世纪之前,歌曲的普遍形式是乡村俚曲,或者是百老汇舞台上的华丽的舞台剧,爱情和战争是歌曲的主题,但把爱情和战争结合在一起的歌曲就少的可怜,而结合的如此完美的,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喀秋莎》这首歌把美好的音乐和残酷的战争相融合,把姑娘的思念和士兵们的英勇报国联系在了一起,饱含少女纯情的歌声,使得抱着冰冷的武器、卧在寒冷的战壕里随时准备和敌人生死相搏的战士们,在难熬的硝烟与寂寞中,心灵得到了情与爱的温存和慰藉。

这首歌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战后,苏联当局为了表彰《喀秋莎》这首歌在战争中所起到的巨大鼓舞作用,专为《喀秋莎》建立了一座纪念馆,这在人类的战争史和音乐史上,应该是首例。

虽然《喀秋莎》是一首传统意义上的苏联歌曲,但音乐的魅力没有国界,美国国内的俄罗斯裔也不少,同时作为一个移民国家,这使美国文化也具有强大的包容性,而且美国又处于南北战争刚结束不久这个阶段,所以类似《喀秋莎》这样的歌,真的是很吸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