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林伯依旧谦和,但挡在兰烛面前的身子半分都没有挪开,“郭老板,这是我家二爷的姑娘,打你恐怕不需理由。”

郭营这一听,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姑娘是江二爷带来的,他一时间心里发毛,但又强撑着不肯服软,毕竟后面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当即做了怂蛋,面子往哪放。

但江家二爷的手段,他实在是忌惮,最后,他也只能指着兰烛的鼻子留下一句"你等着!"就走了。

林伯转过身来,微微弯了弯身子,“阿烛姑娘没事吧”

“没事。”兰烛摇摇头,“您怎么在这儿”

"二爷让我看护着姑娘安全,虽说这酒店接待的客人是有门槛的,但山上山下的客人品阶还是有所差异,山脚下鱼龙混杂,姑娘还是跟我回山上吧。”

“嗯”。兰烛被郭营搞的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

她跟林伯回了山上,坐在暖意洋洋的山间套房里,听着典藏版的名家选段。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兰烛通过落地窗,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徐徐走过来,他撑着一把黑伞,高大的身影像是突然低空盘旋在雪地里的猎鹰,在漫无尽头的雪地里子然一身。

她站起来,趴在窗上,看着人慢慢走近。

兰烛从未这样看过江昱成,隔着窗户,她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在窥伺他。

他抓着黑伞柄的手骨节好看极了,眉眼没有表情的时候依旧如此凌厉,若是她不认识他,她一定会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哪能把一个心思难以揣摩、睥睨众生的人造得这样一副完美的皮囊。那皮囊看一眼,就勾起人心里的贪念,想要彻底拥有,想要过分迷恋。

可现在她偏偏认识他,她知道迷恋他要付出的代价,更知道想要拥有他,要历的苦难。

"怎么光着脚站在地上。" 声音从兰烛身后传来, 兰烛才反应过来, 江昱成已经进来了。

兰烛看着他,外头的风雪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江昱成把会客厅那被兰烛丢在那儿的鞋子拿过来,坐在沙发上,随手一揽,兰烛就陷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香味传来,兰烛闻出来,那是她依照古法仿制苏轼的“雪中春信。”

那是她的味道,她独有的,特别的味道,现在却蔓延在江昱成的四周。

“呆在山上觉得有些乏味了”

兰烛交叉着双手,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嗯,不如回去演出。”

“嗯。”江昱成点点头,拿毛绒拖鞋套在兰烛白皙的脚丫子上,“我家阿烛是委屈了。”

江昱成把她放下,自己也站起来,牵过她的手,“走,带你看点有意思的。”

“什么”兰烛不解。

江昱成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危险“看看就知道了。”

兰烛被他带出套房里面的客厅,走向外面那个会客的客厅。

兰烛跟在后面,首先听到的,就是貔貅的低吼。

它前半身低伏在那里,怒目而视,从胸腔里传来的愤怒震得它双颊肌肉发抖,宽大的脚掌踩着一个人的手掌。

兰烛在看到那个人的面貌的时候,心里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郭营眼角淤青,鼻红脸肿,看到江昱成过来,拼命地要往前爬,奈何手被那只百来斤重的杜高犬死死压住,他只能动下半身,看上去就像是一条一头被碾碎的虫子还在拼命挣扎。

兰烛不忍再看,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痛苦地嚎叫着,挣扎着往前试图拉到江昱成的裤脚“二爷二爷我错了我错了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

而站在他面前的江昱成,依旧目不斜视,挺拔如劲松,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跪在他面前的人。

兰烛顿时觉得汗毛倒立,惊悚不已。

"二爷、二爷、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您放过我。"郭营的叫声此起彼伏。

江昱成没理他,只是转过身来,对着兰烛说“阿烛,过来。”

兰烛动了动僵硬的肢体,走了过去。

江昱成坐在那儿,揽了兰烛往自己怀里带,他的手落在她的发尾里,手指穿过她的发梢,一圈一圈地用指腹摩掌着,“他今天动你的,是哪只手?”

兰烛看了看郭营,郭营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己。

兰烛从他眼睛里又看到了乌紫苏的那些伤口,她试图让自己变得镇定,指着郭营的右手∶ “那只。”

江昱成了然,收回自己的手,朝林伯点点头,林伯不知从那儿拿了把手指头长短的瑞士军刀。郭营吓得大叫起来

“江昱成!我是其他几家力保的人,后半个项目没我的开工许可证你们半块砖都动不了!你敢动我就是跟半个槐京过不去,你想好后果了嘛!”

江昱成起身,接过那把瑞士军刀,一开扣,透骨凉。

他淡淡地说到∶“加勒比海的北边,有个小国,叫做海地,那儿的人,饿得把土烧制成饼,战乱、贫穷、抢杀随处可见,我在那儿的时候,就是靠这一把小刀,从亡命之徒的枪下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