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阿姒知道他喜欢什么,指腹力度轻如羽毛,寻到那伤疤的边缘。

青年忽地抽气,攥住她的手,

阿姒轻哄:“别动”。

随即身子前倾,凭着不大准确的感知,唇贴上粗糙却柔嫩的伤处。

可是……

似乎不大对劲?

肩头忽而被用力握住,阿姒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推至榻上。

“你要干嘛啊!”

晏书珩压抑着气息。

他并未说话。

只双手紧捏着她肩膀。

阿姒身上陡地一沉,竟是他将半边身子覆上,席镇般压着她,青年气息不稳,低道:“我现在相信了,阿姒是真的醉了,醉得厉害。”

这般压着,阿姒感觉自己快从一团软绵变成一张薄席,她扭了扭身子:“你又在胡说什么?”

晏书珩轻笑,逐字逐句地告诉她:“夫人方才,吻错地方了。”

这回阿姒瞬时了然。

她指甲剐到的不是痣,摸黑吻上的那处,也非伤处!

虽对那些事一团懵懂,但细枝末节的东西阿姒还是懂的。

这叫什么事啊……

她双手紧紧捂住脸。

无措的模样映入晏书珩眼底,想到指面刮过那瞬如毒蜂蛰咬般的感觉,呼吸不自觉一紧。

气氛僵滞又很暧昧。

但对他而言倒是个好时机。

晏书珩眼底蕴着笑意,神情却是疏淡落寞的,他淡声问她:“我身上无痣,夫人可还信我?”

阿姒双唇轻动,欲言又止。

许是她的沉默让青年误解,他低低地笑,似是在自哂。

“是我异想天开。

“你也未曾信过我。”

他一撑手臂,要从她身上离开,阿姒匆忙拉住他,低声道:“夫君,我信你!再说我要的也不是一颗痣,没了痣,你也还是我的夫君。”

青年很好哄,他没再离开,落在阿姒耳边的声音缱绻几分,蕴着诱人沉溺的危险:“阿姒不妨再验几次,彻底打消疑虑,也免得隔三差五怀疑。”

阿姒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双臂柳枝般环住他脖颈:“不必,我已确认过了,往后也不会再疑心你,你身上有伤,别、别乱来。”

她可不想再碰到哪处……

不该碰的。

晏书珩就着她压在后颈的力道低头:“可经过方才一遭,你我夫妻已有裂痕,如何修补?”

阿姒被他的呼吸拂得发痒,她缩起脖子,窘迫地偏过脸。

那次失手简直是败笔!原本师出有名的事,也因此显得无理。

先出刀的人总是理亏的。

阿姒险些要疑心他是故意挑到明面上,让她为此而内疚。

若是,他也太会玩弄人心了。

上方青年一声轻叹,眼看是又要顾影自怜了,阿姒忙勾住他脖颈,将他身子压低,并借力撑起上身。

她吻住了他。

她在他嘴角温柔似水地辗转,甚至无师自通,舌面偶尔轻扫。

片刻后,阿姒松开他,偏过脸:“这样,总可以了吧?”

晏书珩双臂撑在她两侧。

像虎豹圈住猎物。

他慢悠悠道:“远远不够。”

阿姒转羞为怒。

真是贪得无厌!她侧身背对着他,咕哝道:“可我困了。”

话音方落,下巴被他捏住了,那只手力度轻缓但不容抗拒地将她的脸掰过去,他的唇再度贴在她唇角,比她更熟练、更缱绻地碾磨。

他在这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辗转时极为缓慢,力度却不怎么温柔,叫人一时不清楚这是在温柔地侵占,还是在安抚。

横竖都这样了。

阿姒索性转过身,双臂重新勾上他后颈,不甘示弱地回敬着。

直到此刻,阿姒才知为何邻里妇人常说,夫妻间吵吵更恩爱。

如今亲昵时,反叫阿姒有种奇妙的感觉,在上方与她唇舌交缠的郎君,很是熟悉,又有些陌生。

这陌生是适才的争吵带来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仍未散尽,被带入到亲密交缠中来。

心口喧嚣、血液沸腾。

大概是双双喝过酒的缘故,他们都有些兴奋,像一对厮杀的对手。

明明在亲昵,却半点不旖旎。

唇舌交缠,齿尖磕碰,谁也不放过谁,要让对手臣服,到最后竟分不清你我,只闻叫人耳热的暧昧响动。

曾另阿姒不适的触感,这次却变了样,似乎也不讨厌。

她体会到了亲吻的妙处。

毕竟生涩,渐渐地阿姒不由发眩晕,险些又将他嘴角咬破。

晏书珩低笑着离开,手触着阿姒唇瓣,搂着她腰的手收得更紧。

“真不中用。”他低笑。

阿姒顾不上回话。

她根本说不出话,只侧过脸。

双颊像染了花汁的白雪。

晏书又兀自笑了下,嘴唇在她唇角轻柔辗转,像是在春夏之交留恋春风的燕,不舍得离去。

轻柔的风缱绻游移着,不知何时已来到耳下,逐渐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