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灰被双耳……(第4/7页)

“是个高人,这穴点的好。”

“土土你过来看,远远的看,这明堂像不像掌心朝上托举?”

“像。”潘垚点头。

“明堂如掌心,富贵斗量金,这家是有钱的。”

于大仙:“不错不错。”

他正待继续说什么,这时,下头传来翠婶拔高声音的呼唤。

“大仙,哎,我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走吧,正事要紧,忙完也该家去了。”于大仙招呼道。

……

张家老太太坟前。

翠婶半跪在地,将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蜡烛一对,一把香,五只酒蛊,五双筷子汤匙,瓜果肉食,一篮子的黄纸,还有一瓶老酒。

很快,她将蜡烛点上,酒蛊里也斟满了酒。

潘垚站在潘三金旁边,一行人退到一边,给于大仙腾出位置,只见他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持三清铃,脚下踩着罡步,念念有词。

三清铃的铃舌晃动,叮铃铃的声音在山里响起,带着安抚之意。

铃声传得很远,夏风从树梢间吹来,沙沙作响,一阵凉意涌来。

隐约中,潘垚好像瞧到个老太太,她站在坟前的老松树下,穿一身老式的青布褂子,花白的发扎了个小圆球,低矮的挽在脑后。

一丝不苟,是个利索的老太太。

清风吹来,褂子微微动,隐约能瞧出,她衣袖下头空荡荡的。

里头没有了手了。

她的视线落在老帽儿身上,似乎是注意到潘垚的目光,侧目看了过来。

老人瘦削的脸上露出个笑容,很浅,带着慈祥的意思,虽然是鬼,却一点也不可怕。

她轻轻点了点头,张口说了句什么,看那口型有些像谢谢,下一刻,那鬼影就淡了去。

清风吹过松树,松针簌簌作响。

山林丛中,多了一丛的萱草花。

橙黄色的花朵迎着风摇摆,只见枝干细长,颤颤巍巍,似弱实则坚强。

潘垚愣了愣。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萱草花,那是母亲花。

再看老帽儿时,潘垚的神情有些复杂。

原来,夜里的动静,还有夜半时分的入梦,不是怨,不是恨,是母亲对儿子的担心,是希望老帽儿发现不对劲,让张建飞悬崖勒马。

眼下平安了,事情尘埃落定,她也就走了。

……

上山的时候,日头正当空,等一行人下山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了山。

云蒸霞蔚,倦鸟归林。

傍晚的白鹭湾带着几分宁静。

双耳玉瓶碎了,刚才慌慌忙忙中,就连用来插假花,一看就是厂子里出来的花瓶也被碰破了,没办法,老帽儿上供销社买了个酒坛子。

酒坛子不大,也就一公分左右的高度,倒了里头的酒,好好的清洗干净,就当做宝瓶了。

老帽儿忐忑:“中不中?”

于大仙接过,勉勉强强,“成吧,也行。”

他将八卦符文和五福捧寿化到坛中,再将坛子往吉位上一搁,吉位在南方。

潘垚用望气术看了看,宝瓶一搁在吉位,宅子里的气流就流动了起来。

看来,只等宝瓶疏风理气,五鬼宅的风水便能化去。

于大仙自得,“怎么样,师父这吉位选的不错吧。”

“棒极了。”潘垚捧哏,“您老是这个,老仙儿!”

说完,她不吝啬的竖了个大拇指,声音甜甜,学了李耀祖拍马屁的话,改了些词,一股脑的朝于大仙砸去。

“停停停。”于大仙笑得不见眼,“哪里学来的滑头。”

心情通畅,于大仙又开始当师父。

“土土啊,虽然借助望气术,你也能断凶吉,不过,咱的基础也要打好。”

“师父和你说,张家这处宅子是震宅,什么是震宅,坐东方的宅子,大门朝西方,这就叫做震宅。”

“……八宅风水中有四个吉位,分别为生气,延年,天医,伏位,这生气为第一吉位,震宅的生气就在南方。”

“嗯嗯,师父,我都记下了。”

潘垚认真的听于大仙和她说八宅风水。

走在白鹭湾中,瞧着村子里的屋舍,每一栋屋舍的朝向不一定相同,潘垚比照着于大仙的话,还有望气术氤氲的岚雾,一一对照,相互印证。

有了望气术,于大仙的话虽然枯燥,潘垚却如鱼得水,乐在其中。

……

“好了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白鹭湾村口的大石头边,于大仙停了牵自行车的动作,拦住还在相送的老帽儿。

“这次真是太感谢大仙了。”老帽儿目露感激,“要不是有您和阿妹,我家就遭大罪了。”

老帽儿塞了两个红封,一个给于大仙,一个给潘垚,于大仙的那一份厚实一些。

当然,要是按照翠婶偷偷和他嘀咕的,那一份厚一点的红封,应该给潘垚。

她可亲眼瞧了,于大仙这小徒弟了不得啊,鬼手凶,小姑娘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