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小青搂着被子……(第2/5页)

这个年代说离婚,那是整个娘家都是会跟着丢人的,被邻居指指点点,茶余饭后添一道谈资。

这道谈资,可以从八十年代,再说到21世纪,街坊邻居一点都不厌烦。

李燕芳这话,着实是一腔的慈母心肠。

“我,我怎么会!”许家聪脸都憋红了。

他又是震惊又是气。

当然,他气的是他自己,他这等于是交友不慎,引狼入室,结果害的却是妻子江小青。

“小青没有错。”许家聪一把握住江小青的手,语气坚决。

微卷的发,白皙的面皮,略带书生孱弱气质的面上是属于男人的坚毅。

“不论是梦里还是现实,小青都没错。”

“妈,小青,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和徐昶有所来往。羊城的生意做不成了,我在咱们市也能做,六里镇也能做。”

“我不离婚,我是一定会好好待小青的!”

江小青是信许家聪的。

梦里,她扛不住打击,人没了后,许家聪一夜白了发。

他和徐昶大打了一架,直把人打了个半残,生意也不做了,带着孩子就回到了六里镇。

这是她的故乡。

他沉默了很多。

原先爱笑又张扬的小卷发,一下就死寂了。

在六里镇,他将她爸妈照顾得很好。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轮弯月挂于天畔,薄云笼罩,月色氤氲。

许家聪躺在床上,想起徐昶那杀胚,牙齿还恨得咯咯作响。

真是狡猾的毒蛇,在小青的梦里,他竟然还趁着他酒醉,不怀好意的轻薄了他。

还留了口红印!

简直一箭双雕,占了他便宜不说,还挑拨他和小青的夫妻关系。

真是能得他了!

咋不去上天呢?

这一刻,许家聪深深体会到一件事。

酒,它就不是好东西。

男儿家在外头应酬,也是要注意清白的。

……

另一边,九龙镇上,被许家聪和江家人咬牙切齿的徐昶也不好受。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里。

周围一片的雾茫茫,瞧不见前路,也看不到后路。

“谁?”

“是谁在捣鬼?”

徐昶目露警惕,朝四周看去。

这时,一阵戏剧的唱腔从迷雾中传来,咿咿呀呀,哀婉动人,带着旧时光的韵致。

说实话,这唱腔着实不错,徐昶和家里的老祖宗一起听过戏折子。

对于戏曲,虽然没有太精深的研究,但起码的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这再好听的唱腔,在这样一片迷雾茫茫中,徐昶也感觉不到动听,只有一阵又一阵的阴森之感。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昶郎,是我呀。”

小兰香倏忽的出现在徐昶的背后,它贴着徐昶的后背,将唇靠近徐昶耳朵边,吐气如兰。

“你最爱的小兰香啊。”

徐昶身子一僵,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攀了一条大蟒,大蟒张开口,露出獠牙,吐出腥风血雨。

小兰香有些委屈,空荡荡的戏服支棱在徐昶背后,水袖环住徐昶的腰肢。

它将脸贴上后背,依恋的蹭了蹭。

“昶郎,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最爱我这样依恋着你吗?”

小兰香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不见徐昶有回应,突然,它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还差一面镜子。

那时,它和昶郎就是这样一前一后,在镜中一眼万年。

从此,情定生生世世。

梦中的世界由小兰香主导,心意一动,徐昶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只见镜子里倒映着徐昶的影子,纤豪毕现。

他还是那么的帅气,眉目英挺有神,穿一身白衫温文尔雅。

然而,可怕的是,他的身后有一件戏服,戏服是粉红色的,水袖缥缈,镂空流苏罩衣风流,头饰琳琅动人,看过去十分美丽精致。

但再精致,它支棱在半空中,头饰下头没有脸,水袖里头也看不到手。

如此一来,这份妖娆的美丽便只剩下阴森。

鬼,是鬼!

是鬼缠着他了。

徐昶瞳孔急剧的收缩,后牙槽咬得死紧,咯咯咯的牙齿磕绊声起。

这一刻,他只觉得一股寒气往头顶上灌下,清凉,透心的凉。

“你,你是谁?”徐昶打摆子。

小兰香嗔了一声,“昶郎,奴说过了,奴是小兰香啊。”

徐昶磕磕巴巴,“您,您大人有大量,要是我哪儿得罪了您,您和我说说,我给您摆果供奉,化金山银山给您。”

小兰香依恋,“我不要摆果供奉,也不要金山银山……我只要你,昶郎,我只要你呀,昶郎。”

昶郎,昶郎,昶郎……

小兰香缠缠绵绵。

……

清晨日出,第一缕阳光从东边山脉一路朝九龙镇奔袭而来,席卷了夜里的黑暗。

床铺上,徐昶猛的坐了起来,胸口大力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