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自诩是沧海遗珠的徐……(第4/5页)

“好神奇,三土,你刚刚是在画符吗?”潘燕妮比划了一下潘垚画叶子的手势,“那怎么不用符纸和朱墨?”

她想了想,道,“我小时候肚子疼,吃过老仙儿化的符灰,一点用都没有,肚子反而更疼了。”

想不到,短短几年,老仙儿竟然这么厉害了?

还教出了三土这样厉害的徒弟!

潘燕妮简直是星星眼了,只恨不得自己也能拜到于大仙门下。

潘垚将剪刀擦干净,往木箱子里收好,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了。

“师父还给人烧符灰吃啊。”她皱着眉,“不妥不妥,回头我得说说师父,回头给人吃出了毛病,还得赔钱呢。”

符灰怎么能吃?

那不是迷信么。

至于她这个生发的符纹化液,《道法枢纽》里怎么说的?

治病以符,符朱墨耳,岂能自灵?

灵其所以灵着,我之真炁也。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潘垚知道,老仙儿他没有修出真炁。

那符灰,也就只是符灰而已。

吃点灰倒是没什么,以前以后,穷的人,那还能吃土呢,不过,生病毕竟是大事,要是被符灰耽搁了病情,那就不美了。

潘垚将木盒盖上,攒了一肚子唠叨的话,准备一会儿寻老仙儿唠叨唠叨。

旁边,潘燕妮期期艾艾,“垚垚啊。”

潘垚警惕,“干嘛?”

不叫三土,竟然叫垚垚,保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潘燕妮下了决心,又是期待,又是乖巧的看着潘垚。

“我觉得吧,你好像还缺一个大师妹。”

先入门为师姐,后入门为师妹,年龄长为大,年龄稚为小。

大师妹,这话没毛病!

潘垚:……

“不缺不缺。”

“哦。”潘燕妮拉长了嗓子,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潘垚瞅着她的面相,忍不住又道,“姐,你好好读书,相信我,你真的是长了张大聪明的脸。”

潘燕妮兴致缺缺,“三土啊,姐和你说,写作文什么最烦了,还什么难忘的一天,我天天不都这样过,哪里有什么难忘的一天。”

“烦死了!”

“这个人写她扶老奶奶过马路,那个人写他扶老奶奶过马路,我要是也这么写,这老奶奶多可怜啊,被扶来扶去的,一直在马路上赶趟儿。”

潘燕妮:“忙,真是忙。”

所以,每次为了写一点不一样的,她把头发都揪秃了。

“你看错了,姐一点也不聪明。”

潘垚:……

……这歪理,倒是有几分道理。

潘垚同情了,“那还是姐姐你比较惨。”都秃了。

“是吧是吧。”潘燕妮附和。

两个姑娘,一个大,一个小,一齐在床铺上,手撑着窗户边缘,托着腮,看着黄了叶子的枇杷树,齐齐儿的叹了口气。

当小学鸡,真是太难了。

……

两人一道玩了踢毽子,啤酒瓶盖儿做的底,上头插公鸡尾巴上最艳丽的几根尾羽,随着踢踏,毽子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不玩了不玩了。”

潘燕妮玩输了,摆手就又想走。

“对了,姐,你来寻我什么事啊。”

玩游戏的时候,潘垚的赢面大,潘燕妮平时可不喜欢来寻她一道耍。

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潘燕妮本来是要来和潘垚聊聊离开白鹭湾,跟亲戚去香江的徐莳树。

虽然打上课铃的时候,他是很讨厌,可是,打下课铃的时候,她又很喜欢他。

少女怀情总是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想和别人多提提他,唇舌间,单单提到那个名字,都有一种羞涩又欢喜的好心情。

“算了,不提这磨人的了,走了就走了罢。”潘燕妮惆怅的摆手,又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刘海。

现在,还是自己秃了一点的脑门比较重要。

“三土,我走了,过两天再来找你玩。”

“哦,再见。”

潘垚看着潘燕妮提着百乐啤瓶子的背影,蹙起了细细又好看的眉毛。

磨人的?

磨人的谁?

小妖精?

哪个小妖精?!

……

潘三金卖鱼卖到了二十九下午,直赚了个盆满钵,这才乐呵呵的回家,准备和周爱红一道忙活明天过年的事。

贴对联,挂灯笼,到处都一片红红火火。

过年了,除了让祖宗们吃一顿丰富的,大家伙儿也想犒劳自己一顿好的,家家户户的烟囱那是没停过冒烟儿。

杀鱼宰鱼,杀鸡杀鸭。

三十这一天,白天忙着呢,除了拜天地,祭祖先,还要拜地主。

五方五土龙神,前后地主财神。

地主的神位离地不过十厘米,上头搁一块板,放了个香炉,面朝大门,向四方纳财,守护一方宅子。

三牲五果,甜点糕饼,红线捆绑的线面……

前头红烛两根,清茶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