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4/5页)

话能骗人,嘴巴再是喊着宝宝,手摸着肚子安抚不停,也改变不了这只是甜言蜜语的事实,归还了运道后,鬼胎虚弱黯淡,身上可没有一分一毫的亲缘运道存在。

“啊!”像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气球被戳破一样,鬼胎接受不住,沁着血泪,转瞬时间,它破碎了去,风一吹,犹如糜粉一般散在了半空之中。

潘垚僵了僵,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就这?

就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住了?

她还有话没问呢!

“这是寄身之胎,本就魂魄不全。”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潘垚回头,眼睛一亮,“府君。”

转瞬,她又有些许的心虚,刚刚急着追这骨娃娃的缘头,她一时竟将一道来的玉镜府君忘记了。不过,转念一想,府君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可以自己耍着去,她一时忘了,应该也不打紧。

潘垚的腰板又直了。

“寄身之胎?”潘垚好奇,“什么意思?”

玉镜府君走到潘垚身边,从她掌心捻过一分的白,那是方才碎成糜粉的鬼胎留下的,如今只余分毫的白骨。

“寄身之胎,又叫胎中胎。”

玉镜府君才说完这话,潘垚便明白了,“原来是胎中胎。”

所谓胎中胎,是指胎儿在母体的时候,本该有两个孩子,但是还在发育的过程时,一个胎儿过于孱弱而无法发育,它的一部分会被兄弟姐妹吞噬,包裹在了内里。

同室操戈,相煎太急。

“不错,这骨从未染过人间烟火气,是胎身胎,是以盘盘你才说几句,破了执念,它便撑不住了。”

玉镜府君微微颔首,手中拈着的白骨碎了去,他掐了道水诀,两个水球出现在他和潘垚面前。

净了手,水球落地,湿濡了这一处小院子。

“就是可惜了,我还有话想问它呢。”潘垚遗憾,“早知道就不刺激它了。”

潘垚有些不解,为何龙灯化龙形,朝在朱有余腹肚中的鬼胎袭去时,它会哇哇地哭着,还难以置信地喊着一句,是她是她!

它口中的她是谁?

男他女她,还是动物它。

会是自己吗?

如今,鬼胎被戳破了妄想,今生这一世,它自己寻的父母也无一丝爱它。妄念破去,失了执念,鬼胎竟然当场糜化,自然也无处询问,为何它瞧着长龙如此惊惧。

潘垚思忖,是有谁和她一样,或是用着相似的术法吗?

……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巨龙盘旋,落入潘垚手中又成一盏龙形灯,潘垚捏着灯炳,瞧着朱有余和赵香玉的神情不善。

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乖乖巧巧模样,在朱有余和赵香玉眼里,却是和凶神恶煞没啥区别。

尤其是朱有余,他白着一张脸,手落在腹肚处,这会儿,那鼓囊囊如肥肉的肚子已经没了,和他的身形正相配。

明明身子骨清爽了几分,可他却吓得不行。

肚子处还有被烈火炙烤的错觉,隔着肚皮烤内里,好似把那肥油炼化了一般。

这痛,是刻入骨髓的痛。

“我说我说。”朱有余狼狈地瘫坐地上,抬起头,眼里是惊恐。

他回想着,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了?

“我、我和媳妇在一起也有六年半、快七年的时间了,感情也不差,可是,我们俩之间愣是没有一儿半女……我、我难受啊。”

朱有余颓败得很,算着自己离婚再婚的时间,有心想扯个谎话说五年,面子上也好看些,目光对上潘垚清凌凌的眼睛,语气一顿,不敢再耍花头了,老老实实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朱有余前头有一段婚姻,现在这个媳妇是青梅竹马,算是前女友,只是两人重逢后,干柴遇烈火,又重新好一处了。

“不怨我,我和前头的那个老吵架,早就没感情了。”朱有余犟嘴。

这边是和以前一样好身段的青梅竹马,那边是因着生了孩子,身形有些走样,又因为要照顾孩子和家里,事情繁多并且少眠少觉而絮叨的妻子。

两厢一比,一个是解语花,一个是喇叭花。

他可耻地背叛了家庭,又和赵香玉藕断丝连起来。

甚至后来还闹着离了婚。

当然,他们一直强调的是,他们那是发乎情止乎礼,在未离婚前可没有僭越苟且之处,如今对着潘垚,倒是承认了自己当初的无耻。

潘垚眼里明晃晃地挂着鄙视。

臭不要脸!

蓬头鬼娃娃上蹿下跳,示意潘垚,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它可都打听清楚了!

潘垚:……

她可算是知道了,为何会在这儿瞧到它了。

合着是听墙角听翻车了啊。

蓬头鬼娃娃一僵,倒是安分了几分。

……

朱有余离了婚,又是因着赵香玉离的婚,这时候人淳朴,离婚的也少,更何况是这样不清白的原因,茶余饭后,大家都爱说上一说,讨伐这两人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