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嘴唇上是炽热潮湿的气息, 灼人的吻落在他嘴角,又慢慢往下,在脖颈落下一连串烙印。
沈会词全身都在发烫, 喉结上绵软的触感让人心悸。他双手擒住身上人的腰肢, 掌心都在颤:“小野。”
林诉野的脸蒙了层轻纱让他看不清, 只能听见耳边的闷笑, 和若有若无的挑逗。
他半撑起身子, 腾出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脖颈偏头吻他。林诉野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笑着仰头往后躲,轻轻道:“不许亲。”
沈会词摩挲他的后颈,喘着气和他额头相抵,半阖的眼眸暗火跳动,声音掺着难挨的渴求:“小野……宝贝。”
林诉野的指尖用力按了按他的唇瓣, 像是驯服一只不听话的犬:“不可以。”
一声闷喘在空气中散开,沈会词把头埋入他的颈窝, 磨了下发痒的尖牙,忍住想要咬他、拆开吃入腹中的欲。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
“真乖。”
“奖励你。”
尾音像是带着撩人的钩子,林诉野虎口卡住他的下颌往上抬了抬, 四目交汇的一瞬间低下头, 在他嘴唇落下一个吻。
……
窗外的风雨停了。
沈会词醒来,眼前是刺目的白光, 喉间干的发疼, 骨头缝都烧的难受。
他抬起胳膊横挡住脸, 低低骂了一声。
他是白活这么些年了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被人家一两句话撩的一晚上都没睡好。他之前怎么不觉着自己自控力这么差?他分明从来不沉溺在这种事里。
心里骂了半天后还是爬了起来去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了半个小时。他站在镜子面前撩了把头发, 即使纾解过后眼睛还是暗沉无比,深处仿佛有火苗在跳动。
烦。
磨蹭半天下楼后,他不敢看林诉野,莫名觉得亵渎了他。
“早啊沈老师。”
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心里的小九九,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写写画画。
“早餐在桌上。”林诉野偏头看着他潮湿的发尾,随口道:“怎么大早上洗澡?”
沈会词脚步一滞,故作镇定道:“嗯,太热了。”
林诉野没多问,继续说:“等会我要去公司。”
“这么早?”
“有人要见我。”
沈会词警觉:“谁?”
林诉野轻笑一声,懒懒道:“霍蘅。”
*
霍蘅要见他林诉野不意外,毕竟昨晚他可是手起刀落砍了霍氏好几个项目。
估摸着现在已经着急上火了。
他故意迟到了个一刻钟,难得的,霍蘅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态,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听见门口的声响后他抬起头,站起身。
林诉野慢悠悠走过去随意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垂眸转动食指上的戒指,没有开口的打算。
霍蘅将一份合同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城北那块地。”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顿了顿,继续说:“可以全部给你。”
林诉野扬了扬眉,城北那块地林氏年前就想接手开发,只是那时霍蘅跟疯了一样和他争抢,宁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夺过去。他不欲同疯子纠缠,干脆选择了放手。
没成想霍蘅现在又拱手相让。
“为什么?”
“……”
男人只是深深凝视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林诉野没了耐心,冷冷道:“我不要。”
霍蘅这才急了,补充着:“免费的。”
“我在问你为什么。”
霍蘅隐在衣服下的手腕战栗,他有太多话想说了。
想说那些年不是故意和你争抢,我只是想让你看见我。
想说我没想和你打架,我只是想让你的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一瞬。
想说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周观棋和江为止,我只是嫉妒,我嫉妒他们轻而易举能得到你的关注,我嫉妒他们能享受着你的在乎和关心。
想说我后悔了。
……还有对不起,我原来是喜欢你。
他看着桌上的合同,瞳孔涣散着不能聚焦。他的父亲当年输给了林诉野的父亲,作为父亲寄予厚望的继承人,霍蘅出生起,命运就已明码标价。林诉野是他的对手,是宿敌。所有人都在这么说,连他自己也深信不疑。以至于他忽略了初见林诉野时,内心涌现而出的隐秘欣喜。
可眼前的林诉野已经不是当年的林小少爷,而他也不再是霍四少。现在他们的出现,一个代表着林氏,一个代表着霍氏亦或者是各自的家族。
唯独不能是林诉野和霍蘅。
他明白的太晚了,太晚了。
晚到那些“霍蘅”想和“林诉野”说的话,再也不能付诸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