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不仅没必要,而且想想就好没意思。
虞绾音想,如果楚御真的纳了虞荷月。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离开这里,去鄯善找姨娘。
楚御也不会想把她抓回来。
这么想来,也不尽然是坏事。
虞绾音去客房看了看虞荷月。
虞荷月倒是依旧乖巧,与她打招呼,闲聊。
第二日楚御回来,虞荷月倒是送了个安神的香囊过去,当然她也有一个。
青颂看着那绣工精巧的香囊有点不太高兴,“不管怎么样,您和相爷也是新婚啊。”
虞绾音正在专心致志地喝补汤,没注意青颂说什么,顺手翻过了一页书卷。
青颂总觉得他们家夫人那张脸上难起波澜。
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琐碎事情。
虽说夫人身子不好,不在意也是好的。
但眼睁睁地看着旁人钻空子,那也是让人难受。
青颂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小厨房。
约么一个时辰提了个盒子回来,“夫人,相爷今日回来就在书房忙公事,您要不要去看看?”
虞绾音没太明白,“我去看他忙公事,不好吧。”
“哎呀夫人,”青颂将盒子递过去,拉她起身,“自然是看相爷啊。”
虞绾音起来,不得不合拢书卷。
青颂一面将她往外推,一面说着,“不论如何,您病时相爷可是好生照顾,眼下相爷忙着顾不上用膳,您去送点吃的,也算是礼尚往来。”
虞绾音想来也是,顺道也当活动筋骨,去了前院走走。
等她到的时候,楚御还在屋内和伍洲议事。
虞绾音便在外间等了一会儿。
楚御这会儿说话并不避讳她在,大概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直到虞绾音听到他们好像是在说这次的匪贼入京一事。
“不管是上安还是江陵,叫老百姓检举连坐,这等奖赏的旧法都毫无用处,眼下王上着急,卫尉办不了就捅到了您的身上,说这些恶匪不剿,日后必剑指上安。”
楚御直接问事,“他们是找不到,还是故意窝藏?”
伍洲如实道,“很难说。”
“上安城里找不到,那就去江陵,老巢必定有人知道。”
楚御言辞干脆利落,“杀干净江陵老巢,如有百姓包庇就连坐,上安藏着的这一群定会冒头。”
虞绾音听到“杀干净”
三个字眉心一跳。
脑海中江陵山寨之景,铺天盖地蔓延上血色!
虞绾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径直往内室走去。
青颂想拦愣是没有拦住,“夫人。”
书房内室的两人都没有想到虞绾音会闯进来。
伍洲行礼,“夫人。”
“怪我说太久,叫夫人等累了。”楚御示意伍洲先退下,起身朝着虞绾音走过去,“身子如何?”
虞绾音没回他的话,凝眉看着他,“相爷可是在说匪患?”
楚御顿了一下,没想到虞绾音提的是这个事,“怎么了?”
虞绾音忙道,“不可如此剿匪。”
“从前检举褒奖、包庇连坐这等治理匪患的方法,都是基于恶匪劫财伤民,百姓深受其害,才不得不求官府相助,官民一体,惩恶扬善。”
“即便出兵杀匪,也是众望所归。”
“相爷可有想过,从前治匪患的办法不管用,百姓要护匪瞒官,匪民一体,那就并非是民与匪出了问题,而是官有问题。”
“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再动血腥,以暴制暴,只会让民间更不安定。”
楚御看着她,“夫人为何觉得,官有问题。”
“相爷比我清楚,官的问题还不大吗?”
“那匪贼做了什么,夫人清楚吗?”
虞绾音哽住,“我只知道,太平盛世若人人都有活路,官正清廉,不至于匪患遍地。”
若说是曾经,她也觉得土匪必恶,可眼下看来恶的是谁未必,“匪曾经也是民,若说是恶匪,打杂抢烧那他们当然该死。”
“可眼下郢州境内,民不聊生,匪患横生异于寻常,相爷敢说那些都是恶匪吗。真就没有被官逼成匪的良民吗。”
楚御平静道,“可他们行的,也都是律例所不容之事。”
虞绾音无话可说,“官宦所行之事都是律例所容的,那为何百姓没有生存余地,律例到底是为官而生还是为民而生,相爷自己曾经所做之事,也都是律例所容的吗。”
屋内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沉寂。
虞绾音话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偏也不想改口退让。
怕自己一旦退让。
那就是无穷无尽的血案。
某一瞬间虞绾音想到的是段婶。
战死的丈夫换不来荣耀,是被诬蔑叛逃收缴家财,欺她寡女的生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