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5页)

也不敢想那平日里温润公子,会那般如蛇蝎一样病态的绞缠她。

缓慢而窒息。

他甚至不凶,一直在哄她。

可是越哄越让她害怕。

总归是她睡到日上三竿,楚御已经接了消息入王宫。

再度恢复了那人前清贵自持的模样。

虞绾音更是怕他了,她看着铜镜出神。

其实台阁这事跟左相关系不大。

她阿父作为御史,倒是曾经与台阁有些监察关系。

总是吃顿饭,给点好处,阿父就放过了。

台阁如何混乱,虞绾音即便不了解,也耳闻一二。

内部官宦勾结,劳民敛财,分赃好处。

虞晟装模作样地去监察一番,收点东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监察与台阁沆瀣一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是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相安无事。

一个腐烂的地方,一次值守疏忽背后实际上是根本无人在意自己的职责。

这么想来也就不奇怪会出这么大的事。

风雨将至大厦将倾,是里面早就被蛀虫啃烂。

怪不得风雨。

虞绾音忽然就明白了楚御那句,“他们的悲惨不管是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永远无法让他们满意。”

他是朝中新贵,说白了才入朝不过几年,可这里实在是太多蛀虫。

他们都是被洪流裹挟至此的人。

她也并非认同他的许多做法。

只是有些事情无法细想。

也无法论对错。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好了。

虞绾音长叹道,“烧了就烧了吧,烧了干净。”

“那律例法文和那些官底案宗让大家过成这样,也该烧了。”

颂听着虞绾音的话,多少想起来那天虞绾音摇到的下下签。

那国破家亡的解签。

她抬头看见外面的滚滚黑烟,心下发憷。

虞绾音收拾好就去了后院闲逛。

其实闲逛的理由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后院。

众人都在闲聊台阁失火的事情,说话的是徐管事。

他显然有些着急,“相爷差我择吉日给他和夫人把婚档送去民曹来着。”

“眼下是送不了了,那边大火还不知怎么着呢。”

郢州的婚事单单三书六礼走完是不行的,婚后还要前去官邸归入卷宗才算完婚。

否则不被律例认可,当做没成婚。

徐管事一连几声哀叹。

旁人劝他,“相爷和夫人的婚事又不是只过这一两天,过阵子没事了再去送一样。难不成过阵子夫人就不是夫人了?”

“这倒也是。”

虞绾音并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是远远地看向马厩之处。

马厩里有几个马夫在打理马匹。

只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走了。

虞绾音暗自松了一口气。

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以楚御昨晚的反应来看,若是真的察觉到他们有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有人那般温柔又那般会折磨人。

甚至虞绾音觉得,她一点都不能透露出,她想要离开相府的念头。

所以……虞荷月是失败了吗。

虞绾音不知怎么的有点失落,这才想起来她在府中的妹妹。

虞绾音这般想着停下脚步,调转方向想要去虞荷月的厢房。

不成想刚拐进僻静的林苑,朝越便急匆匆地前来找她,“夫人。”

虞绾音对朝越有些印象,知道是楚御的亲信之一。

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来往。

虞绾音问,“怎么了?”

朝越面目严肃,“您快去看看您妹妹吧。”

虞绾音闻言凝眉,跟着朝越去了虞荷月的屋子。

虞荷月的厢房门窗紧闭,外面有些侍卫值守,而厢房门口地面上出现了一大片血迹。

夏日的闷热将血腥气扩散开,闻得虞绾音很不舒服。

朝越推开房门,侧身让开。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虞绾音多看了朝越两眼才走了进去。

一进门发现虞荷月蜷缩在角落里,神思都很是恍惚。

看起来是大受惊吓。

她听见虞绾音的脚步声才惊慌失措的抬头。

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一个猛子扑到了虞绾音的腿边,“阿姊!”

青颂先一步将虞绾音往后拉了一下。

虞荷月跪行到虞绾音面前,“阿姊救我!”

“阿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招惹相爷了。”

“我这就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虞绾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朝越。

朝越这才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虞绾音。

他回来的刚好,拦下了楚御遣来了结虞荷月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