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页)
他的身份是有点特殊,但真要说起来,也没那么特殊。
梁靖想只要把心思藏好,永远不被萧宴宁发现,那他还是萧宴宁眼中那个需要保护的弟弟。
打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义,他的行为稍微出格一点,也不会有人想偏。
至于萧宴宁,只要他不说,他相信萧宴宁永远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他不会成为萧宴宁人生路上的阻碍,等到萧宴宁成亲,他就彻底断了念想,一辈子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一辈子守着边境,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
梁靖都做好了所有心里准备,皇子出宫建府基本上都要定下亲事,他数着日子等待那天的来临。
然而什么都没有。
别说成亲,连有关七皇子定亲的消息都没有。
梁靖也不敢问,最后干脆当鸵鸟,什么都不想。
可命运就是那么奇妙,萧宴宁因他之故来到了边境。
被压制在心底的死水在看到人的那一刻,立刻泛起了点点涟漪。
萧宴宁待他如以往,并未因四年多的时间起隔阂,甚至因为年龄之故,想法更加成熟了,萧宴宁对他比以前还要好。
只是梁靖自己做贼心虚,怕表现太热情泄露心思,又怕稍微疏离一点萧宴宁不高兴。
但真要说起来,能再次见到萧宴宁,和他那般自然地相处是他这辈子梦寐以求的时光。
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开心,不管出自什么原因,他在萧宴宁心里都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也可以说,萧宴宁所有的和善耐心都给了他。
如果不是燕春楼的事,如果不是萧宴宁对着他掏心掏肺说那些话,梁靖应该能克制住所有的情感直到萧宴宁离开西境。
只是那一刻,他有点忍不住了。
萧宴宁发现了他的异常,神色和语气都有些乱。
梁靖浑身难受,可那时心底仍旧冒出了一个念头,看,他在萧宴宁心里就是不一样。
只有他能让萧宴宁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梁靖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写着破罐子破摔,干脆把心思挑明,他了解萧宴宁,就算对他起了厌恶之心,顶多避而不见,不会对他如何。
另一半写着瞒着吧,别让萧宴宁为难。
梁靖最终遵从心意,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起了自己前去燕春楼的缘由。
萧宴宁应该是看出了梁靖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眼中还有怀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难受,萧宴宁还是顺着他的话把眼前的事掀篇了。
是梁靖自己睡不着,是他没管住自己的心,偷偷越界了。
梁靖抿了抿嘴,做了这么多天的心里准备,一见到人所有防备都瞬间崩塌,他在萧宴宁面前溃不成军,毫无抵抗之力。
夜色幽凉,梁靖打了个喷嚏。
他立刻睁大了眼回头看向房门,生怕里面传出什么动静,细听一会儿,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这才起身离开去了东厢房。
同处一室难得,不过他刚才那般冒昧,他不能仗着萧宴宁什么都不知道而继续欺负人。
***
半夜时分,有一群人蒙着脸鬼鬼祟祟摸到房前。
有人翻过院墙,大门没过一会儿就被打开了,剩下的人悄无声息地从大门而入。
等所有人进去,门内突然亮起了数道火把,吓得来人一跳。
不等他们回过神,大门被关了上来。
而第一个爬墙而入的人早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轻点声,别把七哥吵醒了。”一直没睡,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来的梁靖冷声道。
竟然有人敢深夜打扰萧宴宁睡眠,简直是找死。
训练有素的侍卫以最快的速度把来人都给制服了,这次跟随萧宴宁来西境的侍卫,谁不知道萧宴宁脾气不好,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儿。
要是被这些人惊醒,那就是他们这些侍卫的失职。
抓住所有来人后,并未就地审问,而是直接捆了捂住嘴摁跪在大门前。
至于天亮有没有人来找这些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门前一群被捂着嘴的人呜呜咽咽在求饶,听得人心烦。
天刚亮的时候,萧宴宁醒来,推门而出。
他明显没怎么睡好,神色不大好看。
砚喜上前把夜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萧宴宁好看的眉峰一拧:“都是什么人?”
砚喜:“梁小公子没让审,把人捆了扔在门外了。想来无非是昨晚燕春楼里的人。”
萧宴宁一顿,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梁靖,他哦了声道语气里带着火气:“半夜私闯民宅,胆大妄为。”
听出他话里的不耐烦,梁靖走上前问:“七哥,扰你休息了。”
萧宴宁看着他,本来很寻常的眼神,但搁不住梁靖自己心虚,被他这么一看,心里顿时有点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