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第2/3页)

与此同时,萧宴宁也开口道:“朕就是一喝醉就会睡得很死,不想被人打扰……”

双方话音未落,殿内气氛静得连出气儿声都能听到。

这时,砚喜前来禀告,说是梁靖求见。

萧宴宁喉咙不适,干咳了几声:“让他进来。”

梁靖进殿后敏锐地察觉到房中诡异的气氛,第一时间放轻了脚步。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萧宴宁到底脸皮厚,脸上还在泛热,语气已经和往常一样,他道:“不必多礼。”

梁靖起身,三人六目,面面相觑,却又都不开口说话。

梁靖看看萧宴宁,又看看安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安王看看梁靖,又看看萧宴宁,最后视线和梁靖撞在一起,两人同时一愣。

这场景,萧宴宁无奈,他朝砚喜挥了挥手,砚喜十分有眼力劲儿地退出大殿,顺手关上了殿门。

人醉酒之后头难免会不舒服,萧宴宁本来就有点难受,这场面跟审问现场一样,他也是绷不住了,他干脆坐下,揉了揉额头道:“三哥、梁靖,坐下说话。”

那二位和门神一样,站在那里没有动。

梁靖和萧宴宁在一起多年,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不舒服,梁靖到底没忍住:“皇上,让人备点醒酒汤吧。”他就是因为担心萧宴宁的身体才入宫的。

别看萧宴宁平日子稳稳重重,可一旦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性格就会变得有点黏糊。

萧宴宁从小就不喜欢别人服侍自己,平日里多喝两杯就喜欢枕在梁靖腿上,让梁靖给他揉着额头缓解不适。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肯定很不舒服。

莫名停顿了下,梁靖又道:“皇上昨晚和王爷都喝了不少酒,让宫人多备些。”

萧宴宁嗯了声,一副懒散之态,他望着梁靖,眼神温和语气温软:“我喉咙疼,懒得高声说话,你去吩咐砚喜一声。”

梁靖听闻这话一怔,而后领命而去。

等他离开,安王看着萧宴宁欲言又止。

萧宴宁对梁靖说,你去吩咐砚喜一声……这话让他的心不停地在颤抖。

砚喜,那可是司礼监掌印,是贴身服侍萧宴宁的太监,平日里就连那些内阁大臣见了砚喜彼此都得相互恭维一番。到了梁靖这里,萧宴宁用词却是吩咐。

梁靖以什么身份吩咐司礼监掌印?定南侯的身份吗?

真要从身份上来说,安王都吩咐不动砚喜,这全天下也只有皇帝自己能吩咐砚喜。

安王越想脑子越清醒,心越慌,萧宴宁对人说话是难听了点,也不大顾及别人的面子,但他绝不会用错词。

所以,刚才那话萧宴宁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在萧宴宁心里,梁靖和他一样是能吩咐砚喜的人。

想明白这点的安王绝望地闭了闭眼,不提皇帝和梁靖之间的那点儿时情义,今日就算中宫有主,她也不敢吩咐砚喜。

安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并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但心底猜测太过惊悚,他实在没能很好地控制脸上的表情。

安王常年在军营,最是了解营中情况,营中将士因各种原因私下相互结为契兄弟的不在少数。

这种私事,只要不影响战况,安王自然不会管。

皇帝和梁靖一直未成亲,但他从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一来,萧宴宁和梁靖相处时十分坦荡,萧宴宁从小就护着梁靖,一直护到大,谁会闲着没事往这方面想。

二来有关二人身体情况有着各种流言,安王不觉得萧宴宁身体有问题,但他知道萧宴宁重感情,不成亲怕是真应了那条被兄弟间的争夺伤透了心的传言,心结问题,除了他自己,谁都没办法解开。

至于梁靖,身为红遍朝堂内外的天子近臣,这些年想和梁家结亲的多了去,只是都被霍氏出面婉拒了,后来就隐隐传出梁靖在战场受过伤的消息,霍氏又是这样的态度,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再提起梁靖的婚事。

最后,安王自己都没有再成亲,他习惯了一个人,萧宴宁和梁靖不成亲,他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于是很多事自然而然地给忽略了。

怪不得昨晚梁牧的神色那般古怪,想来是知道这些情况又不好说,只能在那里和他胡说八道,还真是为难梁牧了。

安王脸色来回变换了数次,最后他憋出来一句:“皇上,臣在家中喝过醒酒汤了,臣……告退。”

萧宴宁都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愣了下,随即笑道:“朕还以为三哥有话要问呢。”

安王神色认真:“可是两情相悦。”

萧宴宁点头:“自然。”

安王第一次没有顾及君臣之礼,他定定地看着萧宴宁:“那就是了,作为兄长,臣认可且支持皇上的一切决定。从人臣来说,皇上有些任性了。臣斗胆问一句,如果没有八弟,皇上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