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鞋(第2/4页)

一副看笑话的口吻,显然对李树武这种因个人私利导致他人受伤的也不怎么待见。

但这件事虽然成了不少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终究热度不高,大家的热情还是更多放在了过年上。

林场虽然地处偏远,但林业一直是国家经济支柱产业之一,每年林业局都要向国家输送上亿立方木材,也算是地方上的大单位了。

因此林业局一直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挨个林场下来放电影,过年也会有扭秧歌之类的活动,丰富林场职工及家属的娱乐。

采伐忙碌的时候,还会有艺术团上到山上的营地,专门为采伐工人送去慰问演出。严雪来得晚,听说去年的艺术团里有从燕京下放过来的歌唱家,歌唱得特别好,不少职工家属都上山去听了,回来后津津乐道。

刘卫国不是一个人过来串门的,刘春彩也跟过来了,来邀请严雪跟她一起去看扭秧歌。

这种活动祁放向来是不参加的,兄妹俩象征性问了句,见他果然没兴趣,就把严雪拉出门了。

来的秧歌队人不少,敲锣打鼓吹唢呐,还都是有扮相的,一个个筹扇甩着,高跷踩着,后面还有跟着跑的大头娃。

秧歌沿着林场的主路扭了一路,林场的男女老少就围在街边看了一路,严雪也算感受了把这个年代的年味儿,她上辈子那会儿这种活动已经没有了。

见她满脸笑意回来,祁放问她:“你准备哪天去镇上?”

“去镇上?”严雪没记得男人和她提过这茬。

“去把上次没买齐的东西买了,”祁放说,“趁我这几天还有假。”

上次因为时间紧,又是严雪一个人去的,的确还差些东西没买,严雪想了想,“顺便去秋芳姨家串个门吧,上次我没碰到她人。”

“秋芳姨?”男人看了一眼她。

“就我姑姥姥家大女儿啊,你忘了?她家就住在镇上,我这次来还多亏了她。”

严家到底有多少亲戚祁放还真不知道,也就没多说,“行。”

至于祁放的姑姑,鉴于祁放之前几年都是在山上一个人过的年,祁放不提,严雪自然也不会提。

结果两个人去了镇上,又一次扑了个空。单秋芳一家回婆婆那过年了,得初六才能回来。

他们去那天是初五,刚好送年,林场下来一趟不容易,两人自然不可能再跑第二次,只得又把东西托给了对门。

出胡同的时候,正碰上几个年轻男人说说笑笑往后面那条胡同去。

祁放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严雪自然没注意,倒是那边有人回头看了眼,被身边的人怼了把,“瞅啥呢?”

“没啥,应该是看错了。”

这回东西总算买齐了,唯一不方便的是这年代没有塑料袋,不是牛皮纸包,就是牛皮纸绳绑。

严雪把围巾手套摘下来,“你初八就上山,用不用我准备什么?”

“不用。”祁放想也没想拒绝,话毕察觉到什么,又抬起眸看她,“我自己会弄。”

“那我就不管了。”严雪本来还想把新买的饼干给他装点,他不要算了。

正整理东西,有乘务员从这边路过,人都走过去了,又转回头,盯着严雪瞧。

严雪注意到了,“同志你有事吗?”祁放也跟着望了过去。

“你是不是给齐……”似乎觉得说名字她也未必认识,对方又改了话,“你是不是给过人一幅画,画鞋的?”

“你是说旱冰鞋?”严雪只给过人这个东西。

果然对方点头,“就是那个冰鞋,下面有四个轱辘的。”

说着又看了她一眼,还有坐在她旁边的祁放,“他有东西让我给你,你等等我去休息室拿。”

“有东西给我?”严雪很显然的意外。

“放心,不是啥值钱东西。”乘务员已经转身走了。

祁放坐在窗边看了看严雪,并没有多问。

严雪却是个有话当场就说开的,“之前我在小市场碰到王老头以次充好坑人,当场拆穿了,差点被坑的就是他说这个人。后来又在车上碰到,对方看我在画图,跟我要,我就给他了。”

“你说的一点不愉快,就是因为这个?”

“也不全是。”严雪自认没那么无私,“之前我就和王老头有点摩擦,王老头把我装松子的麻袋割破了。”

这还一件接着一件……

祁放直觉这里面还有事,相处这些天,严雪并不像是会主动与人结怨的,甚至很会和人打交道,看刘家人跟顾大娘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了。

但严雪不说,他也就没问,不多久乘务员回来,“就是这个,早两天就让我放车上了,一直没碰到你。”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严雪面前,竟然是一双用木头打好的旱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