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谁能想到,数百年以来普济苍生、擎天撼地的澜雪仙尊,心理承受能力居然这么弱,只是稍微被魔尊尝了两下舌头,竟然就直接晕了过去。”
陆淮烬冰凉的手指轻抚温隐鹤通红的脸,语调里是抑不住的笑意,一边低喃,一边缓慢地滑过温隐鹤流利的下颌,一路沿着仙尊修长的脖颈落到了他的衣襟上,竟是毫无预兆地扒开了他的衣服。
不说弹幕们惊了一下,温隐鹤本人的眼皮更是突地一跳,心里慌得要死,生怕陆淮烬乱来。
【???!!!魔尊这是实在忍不住了,要狼性大发,当场把仙尊“奸”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水煎好哇!水煎爽哇!就要看水煎!就要看水煎!】
然而弹幕们下一秒就失望了。
只见陆淮烬轻轻褪去了温隐鹤粘血的外袍后,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外衣,给温隐鹤轻柔地换上了,随后又用手帕擦掉了他嘴角的血迹。
温隐鹤微微愣了一下后,心里居然也陡然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真是疯了,这可是在演戏,怎么可能真的对他做什么……
但凡没这个碍事的直播,这事就成了。
【啊~~~原来只是换个衣服啊!魔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爱了!难道不应该趁仙尊不能动的时候立刻对他酱酱酿酿吗?!】
陆淮烬可没有“奸”尸的癖好,帮温隐鹤打理干净了一切后,俯身轻轻吻了温隐鹤的嘴唇,凑到他耳廓低哑轻语:
“这世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澜雪仙尊……你注定是我的。”
温隐鹤耳根忍不住微微红了,耳蜗里萦绕着陆淮烬喷薄进来的热气,烫得他脑袋发昏。
他对陆淮烬的任何一句情话,都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心里……也越来越痒了。
好想吻他,好想尽情地触碰他,太想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们已经有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好好亲近过了。
这个时间放在他们表明心意后的六年里,都是一个漫长的数字。
陆淮烬可是连出差都会将温隐鹤随时带在身边的人。
以往根本无需温隐鹤提出,陆淮烬就会无时无刻不主动抱他、吻他、尽情地触碰他。
现在突然从每天的大鱼大肉变成了粗茶淡饭,温隐鹤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吃得有多好。
由奢入俭难。
不是陆淮烬黏人,而是他温隐鹤根本不能离开陆淮烬一分一秒。
他才是那个没了陆淮烬就活不下去的人。
他才是那个每时每刻都渴望着陆淮烬的人。
再这么忍下去,不说澜雪仙尊如何,反正他是快有心魔了。
陆淮烬现在扮演的是一丝神魂,按理来说是从温隐鹤的身体里跑出来的,现在也该回到温隐鹤的身体里去。
导播立刻心领神会地切了一个外景,镜头再转回来时,陆淮烬已经消失于屋内。
他得赶紧去隔壁换件衣服,赶下一场戏了。
三天三夜之后,澜雪山外的结界在掌门与诸位长老的合力下,终于不堪重负地破碎了。
“孽障!滚出来!”
掌门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声压沉重地覆盖住整座仙山。
“勾结魔尊,叛我仙门,温隐鹤,你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还不速速滚出来认罪伏法!”
弟子们也纷纷厉声响应道:
“叛徒滚出来!”
“叛徒该死!”
终于,面前那扇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从内缓缓推开。
温隐鹤依然是一袭白衣,容颜俊美,身上却再无半分灵力,每一步都走得极慢,短短数米,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仿佛连最微弱的山风拂过,都能将他吹倒。
俨然已经沦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这一出画面与封魔大典当天温隐鹤推门而出的场景如此相似,却在短短三天内便变得物是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然而,当他迎着门外无数道或愤恨、或鄙夷、或冷漠的目光艰难地走出时,那挺直的脊梁,沉静的眼眸,以及悲悯自持的风骨,却依旧如昔。
面前的每一个人都变了,只有他没变。
他虽然只剩一人了,却是一座历经风雨侵蚀但仍不肯折腰的孤峰,令周遭一切人相形见绌。
【卧槽啊这个画面跟刚出场时对上了!节目组你这设计有点东西啊!这是诚心虐我啊!QAQ】
【讲道理,这个镜头语言比现在市面上一些影视剧都好,一个综艺节目用心到这种程度,真的很可以了!为阿离点赞!】
温隐鹤的目光缓缓掠过眼前每一个或认识或陌生的面孔,扫过掌门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最终落在了掌门身侧、眼神里翻涌的刻骨的嫉恨与快意再也无需掩饰的师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