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浸泡(第3/4页)

像拷问。

赵曦亭嗓音低徐,眼眸幽幽转凉,“这么多天了,到底明白我对你什么心思没?”

“还是像上次一样,拿我当垫脚石,敢垫一垫就扔啊?”

提起前科,孟秋睫毛抖了抖,怕他要和她算账。

她是明白的。

应该说她这两天终于明白了。

赵曦亭想要的,是终极的占有。

是他不厌,她不能跑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

他要,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孟秋越想越吓到自己,指甲毛骨悚然地陷入掌心,有点疼,疼得她分外清醒。

她轻声说:“这次……不会的。”

赵曦亭寡淡地看着她,像求知欲颇强的学者,缓缓提问。

“嗯,怎么不会了?”

孟秋想到了视频,想到了父母,想到他先她一步在家等她,瞳孔发软,仰头瞧着他,字句有些疏,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漏出来,像江南的雨。

“我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赵曦亭抬手放在她后脑勺,亲昵地抚了抚,仿佛温柔。

“我没听清。”

她柔弱地和他表白,“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这句话,那我现在是你的谁?”

“……男朋友。”

“谁是谁的男朋友?”

“赵曦亭是孟秋的男朋友。”

赵曦亭额头抵上她的,淡声:“给男朋友抱么?”

孟秋鼻息变缓,“给……给的。”

赵曦亭变本加厉地追问:“那给亲么?”

孟秋又“嗯”了一声。

赵曦亭嗓音变低,仿佛暧昧,“让睡么?”

他衔着春风一样的气息,压在舌头底下,缠她,“让不让啊?”

孟秋妥协似的塌下肩膀,低低地吐出一句:“……让的。”

“乖女孩儿。”赵曦亭奖励性温柔地亲了一下她的睫毛,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袋东西,“你瞧瞧,有没有多的少的。”

孟秋还在建立关系的余震中,慢腾腾绕开文件袋的绳,有些心不在焉,打开来一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全然变成愤怒和恐惧。

这里面居然是爸爸妈妈的护照和手机。

是他安排人抢的!

孟秋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激起来,敢怒不敢言地瞪住他。

赵曦亭像给她安排了一场考试。

过一关,给她扔点甜头。再过一关,再给她扔点甜头。

恰好她前两步走得很在他心坎上。

赵曦亭长腿交叠,松弛地靠在沙发背上,俯身倒桌上的威士忌。

孟秋目光追过去,心脏害怕得快要麻掉了,他可能压根没信她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得够不够好,够不够笃定。

她担心敷衍他太过,做得马虎,跪在沙发上,凑过去想亲他的唇。

去示好。

赵曦亭偏头躲开了,乌眸冷淡地挂在她身上,看了一阵,拍拍她的肩,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叉开膝盖,坐在自己腰上,摸摸她头发,抿唇喝了一口,眉宇拢起来,长指摸了摸她手臂,像有点苦恼。

“还在抖。”

“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吃亏么,嗯?”

“坐我身上坐会儿。”

孟秋戚戚然望着他。

怎么能不怕呢。

他总是为所欲为。

赵曦亭润了润唇,和她随意地聊天,像是好意安抚,“你妈妈说你小时候爱唱歌,怎么突然喜欢上看书了?”

这个姿势实在不雅观,孟秋连动都不敢动,喉管发软地配合回答:“五音不全。”

赵曦亭弯了下唇,仿佛很有兴趣:“嗯,说说。”

孟秋咽了咽唾沫,强逼自己不再紧张,把心思拉到聊天内容上来,当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赵曦亭就是普通老板,关切几句她的生活。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她鼻息闷闷的,“七八岁的时候,我有天听到自己录音,发现唱出来的调子和自己耳朵里的不一样,觉得不好听,不想那种声音冒出来,就不唱了。”

赵曦亭勾唇说:“你声音挺好听的。”

这话原本没什么,但从他嘴里冒出来,总有一层暧昧不清的意味在里面。

赵曦亭似突然想起什么,把人放在沙发软垫上,“先别动,我拿东西。”

孟秋看了眼手机,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给赵秉君发了条消息。

——您能来一下裕和庭么?

赵曦亭回来的时候,她手抖得和筛子似的,将手机夹进沙发缝隙里,无限的后悔冒出来,她太想逃了,以致于慌不择路。

纵然赵秉君是赵曦亭的兄长。

但—真的可以信任吗?

她拿手机前想的是,总有人能管赵曦亭,哥哥,父母,总有人不会任由他为非作歹。只要她把事情捅出去,比她一个人困在赵曦亭的局里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