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溺

◎她归结为风寒。◎

赵曦亭这几年很规矩,除了第一次,该他负责的他都做了预防。

今夜他们正式结为夫妻,仪式前他问她可不可以。

她明白,也期待这一刻降临。

除去阻隔,孟秋感到眩晕。

她每一层皮都竞争得很激烈,从池涸到池满。

她的混着他的。

赵曦亭有些醉,更是野得懒克制,眼尾酒意的红是疏散的点缀,眯眼放纵地释放他的占有欲。

他要他们做两个满心满骨紧紧相贴的俗人。

筹备婚礼,有专人打理孟秋妆容,从头发到脚跟,她脚指甲涂了新娘的朱色。

现在,她脚趾的红缠进雾白的婚纱里,如同串在一起的珊瑚果,滚进云雾里头去,失去呼吸似的挨着。

孟秋半阖的视野里,看到两只脚向上,才要放下,他的指扼住了她的膝弯。

她瞬时小腿绷直,月晕的婚纱从她脚踝滑开,有几缕卡在她的趾缝里,朦胧地扬起来。

仿佛新郎挑落新娘的盖头。

孟秋不会说其他字了,那些字好像都被赵曦亭从字典里剔除了。

她唇保持半张,说一个字,呼出一口气,又娇腻地吸回去。

“轻。”

“轻一点。”

娇啼反而加重了赵曦亭的施虐欲,他眼眸狠戾,交叉捆着她两只手的手腕,钉在头顶,手镯嘡嘡地敲击他的指甲。

孟秋险些从沙发上栽下去,但她的腰在他手里,立时被拖了回去。

她有点吃不消了,委屈地抽噎,嫩葱似的脚上十粒蜷缩的珊瑚果无处施力。

它们勾着纱,难捱地向上缠绕他的尾椎,细细小小地颤着,抖着,泛红的脚后跟沿着他有力的腰脊轮廓匍。匐摩。挲,它们央求,讨饶,索求安抚。

而撩起的婚纱为这份俗。欲披上圣洁朦胧的仪仗。

几个小时后,孟秋被欺负得不成样子了,她没一块干的地方,不是汗就是别的。

赵曦亭看得有些可怜,抱她去洗,她软软绵绵地站不住,窝在他怀里,乖顺地由他清理。

经过某处,花洒冲出并不属于她的浅白的颜色,赵曦亭看得喉咙一紧,目光迟迟不挪,关掉花洒,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捏着她脚踝又堵了回去。

孟秋轻吟了一声,她手臂没有擦干,往后一仰,在镜面上揩出几条水影来。

赵曦亭白皙清贵的长指抵在瓷台上,和温雅的表相不同的是,青筋有力地突起,他另一只手搁在她脊背和镜子中间,好不让她撞上。

他手掌握着她后脑勺,往下压,让她自己看他们现在混乱的样子,薄唇倾前缓慢地亲她脖子。

孟秋脸红透,无力地呼吸,睫毛蝶翅一样颤。

赵曦亭看她这副样子沉沉笑起来,疼爱地去亲她的唇。

他们勾出一缕银丝。

孟秋一只眼被水珠黏着,半闭,另一只柔柔地撑着,望着他,表情楚楚可怜。

“你喝醉了好凶。”

赵曦亭擦去她脸上的水,“真的么?”

孟秋咬唇迷乱起来。

赵曦亭附在她耳边沉沉吐息。

“这么凶,喜不喜欢啊?嗯?”

“说实话。”

孟秋仰起脖子,踢了两下腿,又缩进他怀里,“喜欢。”

新婚头几天孟秋有两天起不来床,腰酸的感觉和瑞士滑雪摔倒有的一拼。

他们蜜月去了马尔代夫,在海边的木屋房子里住了一阵。

他们还体验了在全玻璃水下餐厅吃饭。

在海边,赵曦亭戴副墨镜什么防晒都没涂,接连晒了几天日光浴,回国眼见黑了。

那段时间孟秋睡前总是忍不住捏一捏他的手臂,有点儿嫌弃,“好黑啊,赵曦亭。”

她以前也没发现自己颜控。

但赵曦亭一晒黑,她还是觉得他白点儿好看。

赵曦亭倒没所谓,闲闲地问:“不健康么?”

他皮肤修复能力强,过俩月又白回来了。

蜜月过后孟秋筹备起自己的工作室,做非遗经纪人。

做非遗经纪人这件事,她也是从赵曦亭身上得到的启发。

他收藏的东西多,有些藏品之所以贵是因为工艺失传了,难以复刻。

孟秋听过几次觉得可惜,就往非遗的方向研究了一下。

她最擅长挖掘细节,写一手好文章,用文字赋予故事。

孟秋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她很认可,保护非遗最好的方式就是商业化的说法,几番了解下来,她打算自己开一家工作室,做非遗经纪人,帮他们打造ip,洽谈资源,让更多的非遗进入大众的生活和视野。

赵曦亭很支持她做这个工作,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能做好,并且和她性格很契合,大手一挥在燕城CBD写字楼给她买了一整层工作室,只管花钱却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