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更,兄长我回来了……(第3/4页)

谢茹韵轻哼一声不以为意,“男人嘛,没得到那是朝思暮想,一旦得手,又不知珍惜,眼下他越好,我便担心他是否能从一而终,心里头顾虑就越多,还不如寻个门当户对的,成了婚慢慢经营地好,至少没有期望也不会失望,就如你跟裴越这般。”

明怡在男女一途上也不甚有经验,不好劝她,“你说的也是一番道理。”

越往上去,山路越崎岖,这一带山体甚是宏伟气魄,密密麻麻的树林遮天蔽日,走在林荫下,只觉松风阵阵寒凉刺骨,谢茹韵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问她,“对了,你跟裴越打算怎么办,你就真这么在裴家待着?”

明怡闻言驻足,前方山岚如障,窸窸窣窣的日芒洒下,照不透这半山腰的雾气,她信手拨开面前的横枝,回道,“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你可千万别对他动心,你所行之事与他背道而驰,裴家几百年的家族规训不会因你而改变,裴越更是裴家家史上最年轻的家主,堪称天纵之才,没有手腕,心肠不够硬,可做不来裴家家主,你是聪明人,回头别作茧自缚。”

明怡没放在心上,“你过于杞人忧天了,眼下裴越待我好,只因我是他上族谱的妻,是丈夫责任罢了,至于我,你更不用担心,孰轻孰重,我心底有数。”

谢茹韵看出明怡是干脆利落之人,在情事上当不会拖泥带水。

“不过,你借裴越之手,推萧镇下水,这一招不可谓不漂亮,蔺仪,你下一步该如何?”

明怡负手往前,没回这话,反是问道,“巢正群何时回京?”

谢茹韵道,“听我爹爹说,他这段时日来往京城和肃州,帮着肃州赈灾,估摸着还要些日子。”

明怡颔首,“嗯,等他回京再说。”

谢茹韵又问,“对了,仪仪,都察院最近在查银环被盗一案,你手脚干净吧,可别查到你头上来?”

明怡笑着往前方山路上的长孙陵抬了抬颌,“不查到他,就查不到我头上。”

谢茹韵望着长孙陵笑,“他呀,那你放心,大长公主那头不会准许任何人动她宝贝金孙,裴越敢查,陛下还不敢呢。”

爬过一段陡峭的山路,明怡总算把气喘吁吁的谢茹韵给搀到目的地,李蔺昭的墓坐落在皇陵之东一处小山丘,往东望,山凹里是一处茂密的林子,往西则是帝陵底下的神道,陵墓并不算大,收拾挺干净,地上清一色的青石板砖,花坛里栽种了些长青的绿植,陵园正中矗立一块石碑,上书‘上柱国一品骠骑将军李蔺昭之墓’,墓碑往后便是一石砌的圆形陵堆,将杂草和封土压在其下,左右草木葳蕤,松涛赫赫,景致十分清幽。

二人迈上台阶,便听得沈燕在墓前哭哭啼啼,

“蔺昭哥哥,你这一去,再无人教我打马球,再无人陪我喝酒,你可知,我家后院酒坛子都堆成山了……”

明怡听了一阵头疼,都不敢去看谢茹韵的脸色。

果然,谢茹韵已是气得跺脚,转身退下台阶,绕去右侧园圃旁大哭,“仪仪,你听见没,他果如你说,与人家不清不楚!”

“是是……明怡脑门发炸,忙追过来,扶住她胳膊,“我就说嘛,他就是个混账,从此之后,你与他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谢茹韵眼泪横陈,不解气道,“我早与他一刀两断了!”她扑在明怡怀里,委屈地低泣,“从你给我退婚书,我便与他再无瓜葛……”

“就是,”明怡抱住她细细宽慰,“不及梁公子对你之万一。”

梁鹤与追过来,正巧听见这话,快慰地与明怡作了一揖,“少夫人,冲着这话,往后在下便为你马前卒,有事,您尽管吩咐。”

长孙陵抱臂跟来,一脚踹他屁股,将他踹老远,“轮得到你孝敬我表舅母?”

梁鹤与被他揣了个趔趄,差点一脸栽花圃里,脸上还笑嘻嘻的,“陵哥儿,你轻点。”

他脾性就是这么好,与谁都结不来仇。

明怡好生佩服,与谢茹韵道,“别说,这性子配你。”谢茹韵脾性烈,可不得梁鹤与这软性子来包容。

谢茹韵被他俩这一闹,反而破涕为笑。

重新回到墓前,那厢沈燕已诉说完,梁鹤与提了一壶酒打算往前,被长孙陵一拦,“你就算了吧,酒留下,话就别说了。”

梁鹤与甩开他,认认真真上前诉说了一番衷肠,大致意思是他想娶谢茹韵,望兄弟成全,若成全,往后每年酒管够,长孙陵觉得丢脸,退开几步。

这时沈燕指着远处山间一片殿宇,

“那是何地?”

明怡和长孙陵一同望过去,只见三里开外某个山陵处,隐约可见几栋琉璃宫殿,从布局看来规格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