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一天天的就知道折腾自己的身体。
闻雪抿了下唇,充耳不闻,视线扫过那个平安挂件,怔怔地看着,等吉普车在筒子楼前停稳后,她抓着安全带鼓起勇气道:“车上的挂件都褪色了。”
贺岩起初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挑了下眉,随意抬手指指,“你说这个?”
“嗯。”
“就是个摆设,是上个车主的。”
闻雪知道这是他是从熟人那里买的二手车,确定这个平安挂件不是哪个特别的人送的以后,她肩膀一松,“要不换个新的吧。”
她总觉得,褪色了的挂件不太好。
贺岩正想说费那麻烦事做什么,余光瞥见她拉开包包拉链,小心地从里拿出一个编好的平安扣,他愣了愣,她侧目看向他,迟疑着将平安扣放在扶手箱上,柔声解释:“初一那天去庙里,我看有人排队,也跟着求了个平安符,塞在了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是贺恒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希望他能够平安健康。
他也是这个世界上,用力地托着她,不让她坠落的人。
她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
贺岩似乎在出神,神情分外严肃,目光一寸寸地打量这个小巧精致的平安扣,直到闻雪解开安全带下车,砰的关门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沉声叫住她,“东西不重?等着,我送你上楼。”
“不用啦。”闻雪提着一大袋中药液,肯定是有点重,但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她扬唇一笑,提醒他,“你不是还要去接越江哥吗?”
“没事,让他等着。”
绝大部分时候,贺岩的性子都很强势,说一不二,他都没把车熄火便匆匆下车,大步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接过她手中很沉的袋子。
由于他心里有微妙的不自在,他沉默不言地率先走进楼道,这次他没等她,上楼上得很快,闻雪还没上二楼,他便已经到了她的房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墙上的春联,几乎要凿出一个洞来。
闻雪不明所以,还以为他赶着去接吴越江,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便也加快步伐上楼。
她一边往里小跑一边掏钥匙,到门口站定,要去接袋子,被他绷着脸侧身避开,她没办法,越发坚定了以后要调养身体的念头,她要吃好喝好,强身健体,让他知道她真的、真的没那么弱……
贺岩像一阵风似的飞快下楼。
嘴里叼着棒棒糖的汪远上楼,抬起手,一声“嘿,哥”还没说出口,耳畔一阵强劲的风刮过,迅速没了人影,楼梯道只剩下他。
汪远耸肩对着空气唱:“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贺岩回到车上,并没有立刻踩油门离开。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拿起了扶手箱上的平安扣。很用心很精致,精致到再看向挂在后视镜上的廉价的褪色挂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必须得马上换下来扔掉。
…
机场人来人往。
吴越江这次的假期很长,倒也不是贺岩心疼兄弟,而是每逢佳节要相亲,吴越江也拗不过,去见了几个人,回程的机票一再改签,每当这时候,他就很羡慕贺岩,至少贺岩未来是像大多数普通人一般结婚生子,还是一
人吃饱全家不饿,都没人指手画脚。
“你没事带这么多行李干什么?”
贺岩见他托运一个大的行李箱,手推一个小的行李箱,还背着个大背包,皱眉问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吴越江把家搬来了。
“因为我这个人很有人情味。”吴越江扶了扶眼镜框,随口回,“有个箱子里装着给妹妹带的东西,她姑她姨给她做的拖鞋织的毛衣,还有她闺蜜给她带的熏鱼卤菜,你还真别说,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劝住了,她那朋友还想拎几箱纯牛奶让我带来。”
每个字贺岩都懂,但连在一起,怎么理解起来就那么费劲?
他停下脚步问:“她拜托你的?”
吴越江点头又摇头,“也不算,过年那几天我晚上跟她聊天提的,她说不想麻烦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犯得着这么见外吗,她不也叫我一声哥?”
“你们还聊天?”
“对啊,她给我发拜年信息来着,”吴越江欣慰不已,看向表情寡淡的贺岩,只觉得孺子可教,“就聊了几句,对了,她说你带她去买衣服看电影了?”
“……”
贺岩垂下眼眸思索几秒,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步子又快又大,吴越江差点没跟上,只能骂骂咧咧问他是不是赶着去投胎。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场,期间吴越江把贺岩当情绪垃圾桶,吐槽父母妹妹还有一干莫名其妙的亲戚,全程叭叭叭的,只得到贺岩心不在焉地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