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你越界了,小叔叔。”她用称呼方式简单拉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岑景只是冷嗤了一声。

“越界?”

他伸手摁开电台,又顺手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咬在齿间。

电台音乐恰好响起熟悉的前奏。

是张学友的《偷心》。

一句句、清晰地唱着——

[我不敢再问,是什么改变你的眼神,对爱厌倦,对爱疲惫,对我已没有感觉。]

[温柔地缠绵,难道只是一时的气氛。]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

“用手指碰一下你的嘴唇也叫越界。”

“那你在我床上叫得那么好听的时候,怎么不叫我从你身上下去?”

“主动用那张嘴咬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们的距离太近了?”

金属外壳的打火机在他手里被把玩得哒哒作响,他打开盖子又合上,却始终没有点燃那支烟。

“越清舒。”

“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他放她出去两年,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已经够了。

越清舒听着那“哒哒”声,和慢悠悠唱得如此肝肠寸断的苦情歌。

“没有。”

“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仅此而已。”

不喜欢了,所以想让关系回到正确的轨道上,脱轨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他把玩打火机的t动静戛然而止,紧接着而来的是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外面风和日丽,积年的灰尘被吹走,阳光下的世界更为澄澈明丽、绿意盎然。

天气好得仿佛不是刚经历了风暴。

只有倒在路边的树木枝丫和散落的杂物留下了片刻的痕迹。

回家以后,越清舒上楼整理行李。

她简单分类一下,跟住家阿姨说:“这些书你就放在桌上,不需要收进书架,衣服我都洗过才带回来的,稍微整理一下褶皱就直接收纳吧。”

她叮嘱完,趴在楼上的栏杆上往下看。

一楼客厅。

岑景正在跟她的继父“周为”聊工作,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互相斟茶。

他们俩是忘年交,关系一直很好,越清舒之所以跟岑景熟悉,也是她继父与他是朋友的缘故。

越清舒一直没下楼,直到晚饭。

难得一聚,饭桌上的话题飘飘忽忽,自然就说到婚姻话题。

“小舒,这次出国,没遇到喜欢的啊?你知道我们不介意的哈哈,国外帅哥也可以啊。”

越清舒吃着菜:“没呢。”

倒不是抗拒,就是没有心动,她心动的阈值好像比别人要高一些。

“哎呀,也差不多该谈恋爱啦,这个年纪刚好合适,谈个两三年,结婚也是最合适的年龄。”

她现在二十六岁,谈个两三年,二十八左右结婚,也刚好。

越清舒见他们一直聊,干脆把火引给岑景:“那儿还有个三十几的黄金单身汉呢,周叔你要是真的操心,不如先多介绍点对象给你的这位朋友。”

她这战火转移得倒是顺利。

果然都去围着他问。

“岑景,你小子也是,这都三十好几了,这几年是一个姑娘咱们没见着你带。”

“你是一个都看不上?”

“人非圣贤啊,就没有过一个看得上的?”

此话落下,岑景难得应了一声,他忽然“嗯”了道,越清舒抬眸看向他。

岑景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当然有过。”

她就这么直接地撞入岑景的眼神中。

很多话都在这个眼神中碰撞。

然而在这千般暗涌的空气中,他却只说了句。

“不急。”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糊弄过去,饭后,越清舒吃着妈妈递来的橘子,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给岑景传了几则信息。

两人心照不宣地找理由离开。

“妈,我去门口买个东西。”越清舒说着,“小叔叔陪我去吧。”

没有人对他们的关系产生过怀疑。

毕竟从越清舒的十五岁开始,就如此。

她去做什么事情,都是岑景陪着,比起其他人,岑景跟她的年龄更为接近一些。

刚来沪城的时候,周叔担心她不适应新环境,也跟大人们有代沟不方便说话。

于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岑景担任这个桥梁的角色。

这条路越走越平静。

刚出家门,她的手就被岑景抓住了,两人并没有走远,还能看见家里的灯火。

夜色浓浓间,她的声音很轻地传递。

“岑景。”

“你想接吻吗?”

男人轻嗤了一声,似乎是嘲弄她的耐心也不过如此,以为她还是如当年那般。

一碰到他,就喜欢得难以自持。

只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她的嘴唇,低头想要吻上去,两人滚烫的呼吸即将交融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