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2/4页)
莘兰也忽然问她:“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年味儿没有以前浓了?”
“刚才你老公也这么说。”越清舒应声,“他也说年味儿不浓了,是不是自己老了,年纪大了…”
“那我肯定也是年纪大了。”莘兰顺势调侃自己,“总还是觉得现在的年,过起来没以前有意思。”
但其实这些年国家发展,经济条件更加好了。
政府也会安排越来越多的活动,甚至店铺商家都积极参与,各种庆祝方式层出不穷。
但总觉得好像差点意思。
她叹了口气,本没打算继续往下说,却突然被越清舒塞到手里一颗车厘子。
“就像这颗车厘子。”越清舒说。
“像这个?”
“是的。”越清舒点头,“十年前,车厘子还是非常稀有的水果,那时候卖得多贵呀,在超市买一颗就是二三十块钱。”
那么小小的一颗,简直是水果刺客。
她说到这里,开始慢慢回忆。
“以前我总想吃,但又觉得贵,有一次你拿了奖金给我买了一小份,两百块只有一点点。”
“我记得你和爸爸还因为这个事情产生过分歧。”
“你买回来就跟他说贵,他也总觉得这个钱花得不值当,有点亏,但最后又说,闺女爱吃就忍痛买吧。”
那时候的越清舒不懂人性的复杂。
她只听懂了父亲的纵容和宽恕,却没发现出钱的其实是那个在抱怨价格很贵的母亲。
“但现在、以后,我们都不会为那么几颗车厘子纠结了。”
莘兰忽然有些红了眼。
她意识到女儿接纳、认可了自己这段婚姻,越清舒在祝福、支持她。
一大盆车厘子推到莘兰面前,越清舒对她笑着示意可以一起吃个够。
童年的时候总是最期待新年,因为新年可以穿新衣、见朋友亲戚,可以吃很多平日里吃不到的美食。
也可以跟小伙伴一起放烟花、放鞭炮,还能收压岁钱。
年纪大了,幸福的阈值渐渐变高,曾经期待的那些东西,后来发现日常生活也能够得着。
越清舒也咬着一颗,又说。
“其实不是幸福的阈值变高了,只是因为以前幸福是很稀有的,所以才格外地在乎。”
“只是因为我们现在每天都活在幸福之中,所以才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啦。”
越清舒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会有一天,她不再那么纠结,而是敞亮地面对着这份幸福,开朗地告诉母亲。
她很幸福,她们都很幸福。
…
虽嘴上说着新年气氛没有以前浓郁,幸福也没有那么稀有。
但这一晚对他们来说还是弥足珍贵、值得纪念的。
简单吃了一顿年夜饭,四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待春节联欢晚会。
别的不说,但这个春晚他们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看进去。
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最后索性把麻将桌抬出来,打个家庭麻将局。
越清舒一边收入筹码,一边听着岑景说。
“别再把你那没用的单张丢着了,知道吗?”岑景对她打牌技术烂这件事记忆深刻。
新手buff本来就很强,她运气好,但一点都不会打。
“你放心。”越清舒微微一笑,“我这次甩牌一定会像甩你一样果断、毫不犹豫。”
“……”岑景沉默又轻笑,“那还是犹豫一下。”
越清舒:“犹豫什么?”
“下次我犯错,你对我不高兴不乐意的时候,多犹豫犹豫,别跑那么快。”
“最多两天,不能再多了。”
岑景应着:“行,也够了。”
虽然已经过去,但他其实也会想起,如果当初早回来两天,甚至是一天…
在她离开之前,他就跟她求婚。
把那些事情全都讲给她听,把他的爱毫不保留地给她。
当时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岑景也只是想想,不会多纠结,毕竟那些事情早已是过去式,他更喜欢握住当下。
——当下越清舒点他的杠上炮。
越清舒:“???”
越清舒:“你干嘛胡我的牌?”
岑景:“不能胡吗?只有这一张。”
越清舒其实已经选了一张自认为很安全的牌来出,那是一张二筒,并且岑景手里已经有二筒的碰。
刚才她手上那张二筒,在场上只有唯一一张了。
怎么会有人胡这么刁钻的牌?!
而且在他们的打法里,这张二筒刚好点到他的碰,还得再加一倍的筹码价。
“你就硬等这一张?我要是不打给你,你都没打算换牌?”越清舒愤愤然。
“不换。”岑景说,“我就认定胡这张了。”
“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是个犟种。”
“打麻将、投资生意和人生目标的选择,都需要一种信念感。”岑景开始说他的道理,“看起来很难做成功的事情,反而可能是最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