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短夜(第2/4页)
阮玉山一听最后一句,便了然道:“你早看不惯我对他严厉,嫌我对他过分了是不是?”
钟离四一挥手:“我跟你尿不到一个壶里!”
阮玉山“哈”的一声,一步上前,这回恶狠狠捏住钟离四的脸,连带着嘴角也给人捏起来:“你这嘴巴一天到晚都学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话?”
钟离四还想打开他的手,奈何阮玉山手劲大,一巴掌下去打不掉,钟离四便攥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抬上去,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挨个把阮玉山的五指给掰下来,一边掰一边道:“天天吃你舌头,再干净也不干净了!”
话一出口,方意识到自己说得露骨了些。
果不其然,阮玉山那边也放下手没动静了。
半晌,忽听阮玉山一声哂笑:“怎么?舌头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吃的?我看你每晚吃得很乐意嘛!”
钟离四低敛着眉眼,想要反驳,可琢磨琢磨,又觉得阮玉山说得没错。
他脑子转不过弯,又不想输了这一回,刚要抬头,身子便被人一推,听见身上里衣被撕扯得嘶啦响:“本老爷今晚就让你看看到底干不干净!”
钟离四哪能如阮玉山的意,他伶伶俐俐一个翻身滚到外头,抬起脚时才发现自己下半身不知何时已被阮玉山脱了个精光,此刻一条光溜溜白花花细条条的长腿横在二人之间,就靠上半身的衣裳勉强遮住腿根。
他一脚蹬在阮玉山腰上,分明是想用力一踹,可临到头不知考虑什么,竟然不过轻轻搭在阮玉山侧腰,并不用力了,只冷着脸道:“你想得美——我还有话问你。”
阮玉山被他抵在床内,干脆就地侧躺,用手支着脑袋,闲闲地屈起一条腿,另一只手抓住钟离四的脚腕,像摸一朵花又或是摸怀里一只猫儿似的慢慢摸着钟离四的腿:“说。”
钟离四便问:“林烟去哪了?”
阮玉山手上动作一顿,随后道:“我命他回去给我拿枪。洞府的兵器我用不惯,许久不见,重关也想我了。”
钟离四倒是听阮玉山讲过重关,那是他随身带的武器。
“洞府到红州,要多久?”钟离四一想便觉得奇怪,“你以前同我说,穿花洞府的位置选得极妙,气候宜人,离红州也不远,方便佘老太太时常来看阮招。怎么林烟去了那么多天不见回来,你也不担心?”
“老太太喜欢林烟,”阮玉山拍拍钟离四的脚背,“此番回府,我要他趁夜潜入,最好悄无声息拿了东西便走,以免被人瞧见,让老太太知道了非挽留数日不可,顺便回来的路上给我打探打探了慧的通缉令下落如何。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已经被发现了,不得已留在家里,要陪老太太一些日子。”
钟离四心细多疑,阮玉山怕他再问下去,自己一时找不出话圆回来,便抢先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林烟来?”
钟离四淡淡地说:“那罗迦想他了。”
“哦?”阮玉山悄无声息把人往自己面前拽,“我看是你嫌那罗迦烦人了,巴不得林烟回来帮你带带。”
钟离四不置可否,转眼已被阮玉山拥在了怀里。
他下意识攀上阮玉山的肩,触到的仍旧是坚硬宽厚的手感。
阮玉山的骨架似乎生来就比他大上一圈,钟离四的手胡乱游走着,摸到阮玉山后背比自己更宽阔的肩胛骨,还有战场上留下的一些陈年伤疤,和一寸寸紧绷的健硕的背部肌肉。
他想不明白为何阮玉山的皮肤总是温暖,甚至滚烫,红州的水土怎么就养出了这样的人,冷峻中带着热烈,豪放里带着妥帖。
他也想去红州瞧瞧,瞧瞧这个把阮玉山养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
钟离四紧闭着眼,被迫仰头靠在阮玉山肩上,情之所至时,阮玉山抚过他的脊背,如同往常无数次那样低声在他耳边说:“阿四,别怕。”
钟离四低头,对着阮玉山的肩咬了一口。
他的呼吸愈发混乱,有汗水滴落到他的鬓间,他不知那是阮玉山的汗还是自己的汗,只知道过去无数个没有遇见阮玉山的夜里,那些寒冷濒死的感觉在离他越来越远了。
浓郁的熏香气息挥发在窄长的床榻间,钟离四长眉微蹙,白沁沁的脸上贴着几缕乌发,薄唇泛红,嘴角留着阮玉山片刻前的吻痕,似阖非阖的眼底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楚。
阮玉山的手臂线条分明,几乎用了所能用的最大力气将他搂紧。
钟离四的后腰近乎悬空,只剩一头卷曲的长发散落在被褥上。
忽然,钟离四在一片混乱的喘息中仰头吸了口气,用仅剩的力气向外推道:“停下……停下!”
他挣扎的力气不算大,耳边听见阮玉山似哄似笑的语气,像是怪他不好伺候:“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