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Chapter 09 缘分皆有尽,情戏总有终,可否还是朋友(第15/19页)
何大叶笑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我们就把这一夜的眼泪当作最好的诀别吧。它们,都是真的。
罗畅,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咱们各自安好,咫尺天涯。
她边走边想。
想起了派出所,那个东北大哥说的那句地道的东北话。
嗨,多大点儿事儿啊。
何大叶学着那大哥的东北口音:夺(多)大点儿四(事)儿啊。
活着就行,大家都活着就行。
那些爱啊、恨啊、不舍啊、难过啊,都是执念。
但愿有执念时,人人都是东北人,跟自己说一句:多大点儿事儿啊。
只要活着,就都能随风去。
我啊,只希望你们好好的,就算不好,就算见不到,也结结实实地存于这个世上。
这样想到你们,我才能有力气,安心地走下去,哪怕,一个人。
天彻底亮了起来,北京的又一个早晨来了。
何大叶坐在车里,看着远处的天空,这是一个让人揪心的不眠夜,她不知道这个夜里有多少人跟她一样醒着,一样悲伤着,一样大哭着。
但太阳出来之后,一切都会被阳光洗礼蒸发。
再见,再也不见。
罗畅久久站在原地,看着何大叶离去的方向。
一段爱结束了,没关系,他还有另外一段。
这世上有太多男人,从未让自己空窗过,他便是其中之一。
痛吗?是真的痛。
可……爱呢?却也是真的爱。
电话响了,铃声掺在车辆过往的轰鸣声中,不那么刺耳。
罗畅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刘丹清脆喜悦的声音,她说:“亲爱的,我快到北京了,是不是很快?因为我太想你,所以连夜回来了。你想我了吗?”
罗畅对着电话笑了,许久,嘴唇慢慢张开,轻声说:“想。”
折腾了一夜,何大叶的困意已经过去了,开着车在空旷的街上转悠。清晨的北京挺安静的,车也不多,如果没有雾霾,还以为自己开车在美国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路上开了多久,开到车子渐渐多起来,辗转了几条马路,何大叶就被堵路上了。
堵就堵吧,心都堵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坐在车里,看着漫无边际的车流,仿佛回望自己的人生路,一种没有尽头的绝望。
便秘一样移动了快一个小时,何大叶总算回到家。
忙活了一整夜,她已然困成狗,随便洗了个澡,往温暖的被窝里一钻,以一种准备睡到天昏地暗的架势。
刚迷迷糊糊地睡着,手机就响了。
何大叶心里一阵不痛快,不懂自己到底与这世界结了什么仇怨,要让手机在她睡觉时一次次响起。
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蹦出“贱人张”的字样,何大叶不由得浑身一紧。
这名字是在她第一次去要房子时存的,一直没改。
贱人是个极端的称呼,可爱可恨,从敌人到朋友,只要在语气上稍作区分,其实都可以称他们是贱人。
何大叶恍神了一瞬瞬,太久没联络,她有点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
迟疑着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调整声线,电话那边的张猛就急吼吼地说:“大叶,阳阳不见了!”
05
何大叶不喜欢一类影视剧,比如《步步惊心》《武媚娘传奇》或是《倾世皇妃》。
这类玛丽苏剧的共同特点是:全世界的男人都爱我。
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不过玛丽苏如果有个不对付的妹妹,叫倒霉苏,如果有人有心拍成电视剧,何大叶肯定自告奋勇来当女主角。
全世界的男人在倒霉之时,第一时间都会联系何大叶,好像何大叶这个孕妇在自顾不暇时,还能解决一切难题。
难道不是吗?晚上刚要入睡,罗畅被抓了,折腾一宿,身心憔悴,正在但愿长睡不复醒之时,张阳阳又丢了。
当然,前者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一听张阳阳丢了,何大叶觉得自己肝都开始疼了。
大人对喜爱的孩子,都称呼为小心肝,此时,何大叶真觉得张阳阳不仅是她的小心肝,根本就是她的肝。
然而连何大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在男人的眼里,是这样地无所不能。
起码在张猛看来是这样的。发现张阳阳不见,他第一个电话没打给舒颖,而是打给了她。
电视台的工作大多是在晚上,这让张猛白天腾出了不少时间陪阳阳。
虽然生活枯燥了一些,但是总算能拿出大把的时间来陪儿子,他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