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2/6页)

云崇青长呼气,神色没有丝毫轻松:“我在想引蛇出洞。”

挨着沐晨焕坐的悦尚韩,弹杯壁的指顿住了。

记恩问道:“蛇,冠家吗?”

云崇青未答话,却说噬心蛊之事:“众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蛊。单就这点,可见对方于此道上十分娴熟。”转眼看向悦尚韩,“这应足以说明月色对蛊非常了解?”

“我认同。”悦尚韩道:“噬心蛊最初叫噬毒,养来是用作拔除内毒。只后来巫族一位长老,在救人时发现蛊虫噬毒后竟不受驱使顺气血往心脉去,结果可想而知。

从此,她钻研其中,耗费十年终养成新蛊,命名噬心。新蛊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对她不忠的丈夫。族内见识了噬心蛊的厉害,便将它列入禁书。入禁书的蛊虫,只有在巫族遭受大难时才可养。”

话,云崇悌都听懂了,但什么意思?他望着悦尚韩:“你是指知道噬心蛊的人不多?”

“培养出噬心蛊的长老…”悦尚韩沉凝两息,接着道:“姓氏瑟,她的父亲叫悦林阴,是当时的巫族族长的胞弟。巫族尊女,按理瑟长老的孩子,姓氏也应从她。但在杀了丈夫后,她一意将流着不忠血脉的一对子女改了姓。”

云崇青听出话意了:“瑟长老的丈夫姓什么?”

“乌。”悦尚韩眼里冰寒:“乌家已被我杀绝。”

“但不代表没有漏网之鱼。”记恩攥着茶杯,垂目看杯中飘着的一叶嫩芽:“月色这个名字也有趣。月,同音悦。色,同音瑟。”

悦尚韩没反驳:“禁书不开放,巫族里能养出噬心蛊的人屈指可数。”

“月色养出了。”云崇青点到。

悦尚韩道:“乌家人会。但噬心蛊在乌家也是个禁忌。我以为乌家即使还有人活着,也不会养这个,更不敢用它来杀无辜。”

云崇青不予置评:“我说噬心蛊,是在猜疑有人正研究蛊,目的是寻找克制之法。”

“克制住了蛊虫,巫族就没什么可叫人怕的了。”沐晨焕轻叹。

室内静寂。这一点,悦尚韩想不承认,但却否定不了。

“至于是谁在寻找…”云崇青勾唇:“在座的还有不知道的吗?”

莫大山望着徒弟:“你觉得他们找到了没有?”

“不知道。”但云崇青以为即便现在还没找到,那也是迟早的事:“京里冠南侯府被大理寺盯得紧紧,南川已然干净,庆安严管煤矿,各地又在查贩卖青壮…情况是越来越清晰,形势在一点一点地扭转。”

沐宁侯接上话:“冠家快要捉襟见肘了。”

“几时?”云崇青与沐伯父对视着:“我现在担心一点,今日月色敢用蛊杀两官家妇,明日她会不会朝平民百姓下手,借此离间朝廷与南塑?”

“我会尽早找到她。”悦尚韩保证:“不会让她滥杀无辜,污我巫族名声。”

“你之前找乌家用了多长时间?”记恩问。

悦尚韩双目一阴,不说话了。

“与其让冠家施手段离间朝廷与南塑,还不如我们自己来。”云崇青沉声:“冠家目前需要的是个可以突破现状的口子。”

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崇青,云崇青接着说:“我们给他。”

“怎么给?”悦尚韩提心,他一直在说南塑,难道口子在南塑?

云崇青直视悦尚韩:“你母亲不会想永远隐着身世吧?”

“不行。”悦尚韩反对,握紧拳:“她的五个兄弟全被先帝逼死了。”

“你也说了,是先帝。”云崇青道:“先帝所为,当今圣上也知。之前朗羡于大理寺牢中自戕,督察院左都御史冯威与大理寺卿沈益坚称无罪,并且恳请皇上彻查南泞陈家金库被盗一案。皇上迟疑,你以为皇上迟疑的是什么?”

悦尚韩依旧接受不了:“谁能保证今上不会将她发配漠河?”

“我能保证。”云崇青笃定:“你母亲上任巫族族长后,不但加强了对族人的管束,还与南境驻军友好,事事遵从朝廷。她不仅仅是已逝辅国公韩钰的嫡长女,也是南塑的领主。

再者,皇上会答应彻查南泞陈家案,就是相信先帝没有残害开国功勋。韩家干净,先帝又没有残害,那里面是谁在搅?”

悦尚韩抿着唇,眉头深锁。

云崇青继续:“在皇上同意彻查南泞陈家案前,我请钱坪大学士进了趟宫。他替樊仲说情了,坚称樊仲是被人所害,还向皇上透露了一些细节。

当时,我就在边上看着,可以确定皇上于陈家金库被盗一案上迟疑,是因先帝。而能叫皇上不敢查陈家案的背后,只有辅国公府的覆灭。”

吞咽了下,悦尚韩有些动摇:“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