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4页)

云崇青安抚:“事情都平了,祖父不必担心。”

知县行礼:“云大人。”

“张大人无需多礼。”云崇青转眼看向还躺在路道上的两具尸身:“这里就有劳你了。”

张合眉头紧锁:“是下官失职。”歹人也是大胆,竟敢寻上门夺人命。好在云府没损伤,不然他就难交代了。

“留意着点县里。我怀疑这起人已疯魔,有意造事端,妄图违逆朝廷。”云崇青没有夸大。

心紧,张合凝重:“多谢云大人提点,下官现就加强防备,并且排查辖下人口。户籍模糊的,宁可错抓,绝不放任。”

云崇青点首:“你知道厉害就好。和春堂有驱虫棒,六文一根。百姓家里日子要是允许,可以买几根熏熏宅地。”

听着这话,云忠恒立马说道:“我让管事去和春堂问问,看能不能多买些,拿去城南、城北、远郊散散。”

“您老仁善,某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张合拱礼深鞠。

“大人折煞老头子,老头子也只是在积福。”六文一根,三两银子能买上五百根。云忠恒真不在意这点。只要叫那群针对他云家的恶人无处可钻,他耗些银子算个啥?

一夕间三泉县增多了巡逻,到处排查。各家熏药驱虫,忙坏了和春堂。田芳都领着许嬷嬷跑去医馆,帮忙炮制药材。集市上鸡鸭鹅更是难求,连种蛋都贵了一文。

云崇青在孝中不便,沐晨焕去信京里将这方事告知。正月十六,沐宁侯进宫请见皇上。

皇帝得知有人意图用虫蛊杀害云崇青一家,心绪平静,早料到会这般:“这么说和春堂有克制蛊的法子?”悦离已将悦合衣的情况上禀,并交了驱逐悦合衣腹内毒蛊的法子。

“不是克制蛊,是驱虫草药棒。”沐宁侯也意外,但还是十分相信江老大夫的本事。

听他纠正,皇帝轻晒。站起背手走下大殿,打量着老狐狸绕着转了两圈。

“南塑领主悦离,是韩钰嫡出。您可知?”

这语调…沐宁侯眼睫下落,沉凝几息,深叹一声:“不瞒皇上。老臣也是近来才晓。知道时,十分讶异。老臣夫人还哭了一场,说她那些小姐妹命都不甚好。韶音惨死,韩钰妻子…

再说她,一到秋冬就难眠,心都挂在悠然山,也只这十年睡个安稳觉。”屈膝跪地,“臣不敢欺君,韩家肉傀儡案疑点太多。悦离钻研医理,耗尽心血养出一种可辨血亲的血蛊,仅仅是想向皇上证明韩家清白。”

皇帝也想叹气,拉老岳丈起来:“人死不能复生,朕还不了悦离父兄。但她若找足证据,朕当为辅国公府做主。”

先帝之错,他一点不想担。但不想担又如何,他得护皇室声名。

沐宁侯凝眉:“皇上,悦离的忠诚,在她掌南塑这二十来年,足可证。再者,还有匪鹊岭南境军看着。”

“朕不糊涂。”皇帝冷色:“悦合衣已经进京。”

“悦合衣?”沐宁侯佯装不知是谁。

“悦离的族妹,野心大得很,早跟冠家联手了。此次进京就是要揭悦离身世…”皇帝要沐宁侯站辅国公府,与他合唱一出大戏。

正月二十寅时初,头个到武源门外的官员,正打着哈切,就瞅见一黑乎乎的东西团在地上,吓得他连连后退。

“谁?”

团在地上的那东西,正是悦合衣,她扭转头看去。

苍白的皮子,合了志怪杂谈里对鬼祟的描述。官员更胆寒,大着声壮势:“你是谁?”

悦合衣阴幽幽地道:“吓到大人了,奴家是来请皇上做主的。”

原…原是告御状的。官员心有余悸,离着点:“这里不是你能坐的,往后退十丈。”

悦合衣不想动,但恰好冠南侯到了。被瞪了一眼,她只得起身慢挪步子,往不碍事的地儿去。

沐宁侯姗姗来迟。孟安侯似猜到了他今天会来,特给留了位。人一站定,孟安侯就戳了下前方:“哎…开印第一天就有人告御状,这可不是好兆头。”

确实。沐宁侯没回头,现已可预见今年多事。

“跟你说话呢。”孟安侯又戳了戳沐广骞:“你不会还在气那事吧?”他家跃飞去响州,不但没给云崇青拖后腿,还围了下榆林活捉了匪首。沐家人气量什么时候这般小了?

沐宁侯只是单纯地不想理身后那老狗,闭起眼睛蓄锐。一刻后,鼓声隆隆,宫门开。百官整理衣饰,起步进宫。

悦合衣忙爬起,跑向宫门口跪下,将从悦离那盗来的牌位高举过头:“皇上,奴家悦合衣要告南塑领主,巫族族长韩悦离。韩悦离乃罪臣韩钰之女,她隐瞒身世,是欺君。蛰伏隐忍多年,在南塑党同伐异…”

听闻的官员,不少乱了步伐,不是踩着前头就是迟钝了稍稍被后踩了脚。孟安侯心神都绷起,跟在他后的段励已打定主意今日闭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