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竟恐怖如斯只闻东西不知南北……(第2/5页)
三次了。徐行笑道:“你猜我自称叛宗,是当真放弃了穹苍的资源,还是假意如此骗取师墨信任,如今里应外合拖住你帮助其他人对青莲台下手?”
“…………”
沉寂之间,不知羌笛是思考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亦或是复杂至极的诡计,再出声时,便是狠毒至极的诅咒:“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徐行又不在乎。她早不得好死过了,还差这一句。但无论打架赢没赢,她吵架不能输,刚要还嘴,狂花便一拳锤去,震的叮铛乱响,大怒道:“你才不得好死!!”
狂花不知为何,对“死”这个字极为敏感,现在一听此言,便气得脸色涨红。徐行若是不搭腔,羌笛或许还更恼火,现在有了个比他情绪还激烈的人两厢对比,他反倒心情畅快不少,冷笑数声,道:“你不就是想看里面的东西?给你看罢……”
说罢,林中百兽骤然消弭。
没了阵法隔绝,徐青仙难受更甚,眉间紧锁,徐行伸手在她额上一探,皆是凉腻冷汗,遂起身道:“速战速决。”
羌笛走得这么干脆,有她随口使诈的原因,亦有对此地较为放心的缘故——他似乎很信任徐行并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果然,此处和冥洱海别处根本看不出区别,都是一样的暗绿葱茏,毒藤蜿蜒,徐行眼前一定,撕下一块布料,隔布挖出了一颗极为粗壮的朱颜散。
这朱颜散,跟药店里炮制过的长相极为相似,要说不同,便是根茎更加饱满暗红了。尤其是最扎根于土壤中的底端,红润饱满的近乎像一枚浆果,仿佛微微使力,内中就会有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一般。
小将远远的道:“好了没有?我真的不想扶着她了!”
其实根本没人要她扶,让徐青仙躺地上又不会怎样。徐行失笑间,忍住将毒药塞进嘴里的冲动,起身道:“走吧。此行也不算白走一遭,收获甚丰。”
小将道:“确实。”
狂花不解道:“什么,收获?”
这也是神通鉴想问的问题。大老远跑了一趟,根本看不出这药有什么异常,只跟羌笛见了一面——连面都没见上!唯一的好处,便是避开了昆仑东岸那些无必要的纷争,保留了实力,这叫什么收获甚丰?
“羌笛作为青莲台一大战力,他究竟是哪种人,很重要。对我们而言,他是庸才好过他是将才,是蠢才好过他是庸才。”小将无言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无极白玉两门最不可能的就是在此时发难,峨眉穹苍也更不可能联合,能被徐行这么不诚意的谎言骗得一副大敌当前模样,他必然是个蠢货了。这难道对我们不是好事?”
神通鉴迷糊道:“什么意思啊,徐行?我怎么没懂啊,他看起来还好啊?”
徐行叹息少顷,又想到另一条聪明鱼,想来自己也不是那样做师失败,难得温柔道:“没事,你也活得开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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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郎无心,师墨连着几日开办医会,重金求诊天下良医,一时间,青莲台人来客往,各色医者随踵而至,险些将门槛都踏破了,四处弥漫着药香之味,经日不散。
众人打了这好些天,再有斗志也该歇一歇了,纵横碑之争方才冷却,便被这医会重又点燃。
就算不为这重金,对自己的医术亦无那般自信,但活生生的一个稀罕病例在前,医修们又怎舍得不去一观,而这,也正是郎无心首次在天下之人眼前露面。
又拖了这些天,她的面色愈差了,苍白到近乎惨然,然而坐在武侯车上却是丝毫不露疲态,进门的,无论是谁,是大人物亦或是小人物,她皆能一一叫出名来,有一人提着刀匆匆而过,在诸位名流之前不欲抬头,郎无心却轻声叫住他,道:“临江君,父亲在外办事未归,你在此地先等片刻,顺便劳烦诸位大夫为你手上的旧伤看上一看吧。”
名为临江的刀客抬眼,清秀的面上满是受宠若惊的愕然。他自小孤苦,手上冻疮顽固,一到雪季便会复发,疼痛难忍。他一个寂寂无名之人,郎无心竟能记住他的名姓,甚至记得他这点微末的小伤?
师墨不在,郎无心一人竟撑起了这个场子,言语谈笑之间丝毫不乱,气度端方,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命不久矣之人。众人在此地待了少顷,不由皆心道,莫怪师墨为这个方才初识的义女如此上心,这般智才,英年早逝岂不可惜?只是更可惜的是,身子骨弱,也无修为,若郎无心有练武的天赋,恐怕成就远不止如此了。
其间有少林赶来的宾客,莫名对她的面孔有些眼熟,总觉得和此前祸乱少林的封玉有七分相似,但封玉当街便被徐行一剑断了气,此刻又怎能出现在昆仑?于是纵有疑惑,也都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