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胡商 半夜私会外男?(第2/5页)
“带路。”
愣着的堂倌被一道清沉冷淡的嗓音唤醒,慌忙跟了上去。
楼里众人一阵低议。
“行啊,敢得罪凌永安,上京当真是有不怕死的人物。”
“逛花楼还戴着帷帽,说不得也是什么王府公府、有头脸的呢。”
“哟,凌永安带着他那群恶仆追上楼了,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
湛云楼内,为了方便观赏台上的歌舞,即便是楼上雅阁也是只封三面墙,留最外一面朝向楼中天井。
不过雅阁有帘子和厚重的幔帐可以放下来,足以遮蔽楼中目光。
堂倌战战兢兢地把两人送进来,戚白商和谢清晏坐在雅阁正前两张座椅前,那堂倌还没退出去,身后木门就叫人冲开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怕死,打了我还敢往楼上跑?”
咬牙切齿的凌永安冲在最前面,气得狠狠瞪着那道覆着黑纱帷帽、一身玄衣的青年公子。
“虎子,清场!”
“是!”跟在凌永安身后的家仆将堂倌推搡了出去,用力关上门。
几个家仆面带煞色,从得意阴狠的凌永安身后走出,就要围上来。
玄色帷帽下。
谢清晏冷淡清疏地抬了眼,刚要动作。
束袖却是蓦地一紧,叫人从后面扯了下。
谢清晏停住,像是不曾见面前那些凶神恶煞走来的家仆们,他回眸低望下去:“怎么?”
“你刀伤未愈,还是别打架了。”戚白商轻声提醒。
谢清晏停了两息,似是抑着几分愉悦地笑了:“不怕暴露身份,误了你的要事?”
戚白商迟疑:“之前在招月楼,凌永安那般怕你,他应当不敢吧?”
“好,听你的。”
“?”
戚白商正仰眸古怪他是不是语气太亲近了些,便见谢清晏蓦地回眸,只见他翩然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拳头,随手摘了帷帽,横着一撇,便将侧砸向面门的拳头兜住。
甚至不见他施力,左臂束袖也由她攥着,只单手随意一拨。
“砰——!”
那个倒霉蛋家仆就撞在了旁边的墙上,软下去了。
看出两边武力差距不啻天壤,凌府家仆顿时吓住了,扭头看向自家公子。
他们公子比他们还不如——
“扑通。”
凌永安欲哭无泪地熟练地跪了下去:“……琰之兄长,怎么又是您啊?!”
谢清晏低垂着眸,神色自摘了帷帽之后便是一成未改的温润从容:“让他们出去。”他侧身,半背对着众人,将帷帽搁在一旁,“别乱说话。”
“哎,好,”凌永安利索地爬起来,抬脚踹那些傻着的,“没听我兄长说什么吗?还不快滚!”
“公子,虎子晕了。”
“抬出去啊!”
“哦……”
后半间屋子闹腾着,前半间,谢清晏支了支眼,对上转向他的白纱帷帽。
尽管看不清,但他似乎明了了那帷帽下的好奇眼神,谢清晏唇角不明显地勾了下。
他一面抬手濯盏斟茶,一面声线温润地同她解释:“凌永安的祖父,老平阳王,与当今太后是同胞姐弟。”
戚白商:“……”
啊。
她记得当今圣上与长公主殿下皆是太后所出。
如此说来,若从两边论起她和谢清晏的关系,她算是他弟妇,而他是她妹婿。
上京贵门……真够乱的。
两人言谈间,凌府的家仆们已经被悉数赶了出去。
凌永安回过身,刚要赔笑,就对上了谢清晏站在桌前,煨水濯盏,朝身侧白纱青衣的小公子低眸含笑的侧颜。
凌永安飞快眨了眨眼:“琰之兄长,这位是?”
谢清晏闻言侧身,像是不经意拦了下他的视线:“族中幺弟。”
凌永安面露茫然。
族中?母族还是父族?
上京皇族那可太多了,比如他自己虽不冠谢姓,但根上也是皇族子弟,父族的话,那长公主驸马平民出身,连寒门都算不上,若非军功卓著也尚不得公主……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凌永安干脆放弃了,赔着笑朝小公子一揖:“对不住,方才在楼下冒犯了,实在对不住。”
戚白商蹙眉,敷衍应了声,便转脸望向了楼内。
大堂台上,一支胡姬舞团正随异域音乐而翩然起舞,身上铃铛流苏金片晃动不停,将楼中众人的眼神全都牢牢吸在了她们身上。
而台后,通向后院的廊下,几道胡人身影悄然掠进翳影里。
“嗯?”
戚白商微微蹙眉。
方才刚进这间雅阁时,她记着余光就扫见一队胡人入了廊下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