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虽对自己通过会试有所把握,但若是能更进一步,谁不想呢?
一甲二甲三甲,每甲都是天差地别的差距,三甲这一辈子都只能外放做个普通小官,二甲却有往上爬留京的机会,更别说若是来了天大的运气,高中一甲!之后政途岂是一个厉害了得!!
如此一想,他打定主意要从嵇临奚口中挖到些什么,只不管如何委婉打探,嵇临奚都半个字不对他吐露半句。
“好兄弟,你既然知道些什么,便对我吐出只言片语,我余生都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的。”
“唉,齐礼兄,你可就别为难我了,连你都要为难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句话更是佐证了嵇临奚确实知道一点科举试题的消息。
听着嵇临奚说我已经足够帮你,给了你老师说要看的到书,讲的文章记的笔记时,苏齐礼一副愧色说自己错了,不该动歪心思的,心中却嗤之以鼻。
书、笔记、文章,这都不过是顺手推舟之举,关键的东西不说,不过是心存私心,不想分享罢了,不然只是言语上告知试题大概内容,问题又能大到哪里去?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嵇临奚轻而易举说出,他还要怀疑真假,看来自己得换一个方法从嵇临奚口中问出消息才是。
想起上次乡试放榜,嵇临奚的醉酒模样,苏齐礼灵光一闪,来了想法。
之后一段时间,他不再对嵇临奚打探什么,两人聊天也知情识趣避开这个话题,眼看着嵇临奚不再防备他,他适时约着嵇临奚在外面的酒楼包厢吃一顿饭,花了大价钱定制一桌子好菜好酒。
“请临奚兄放心吃,全当报答临奚兄对我的帮助,绝无它意。”苏齐礼故作大方说出这句话,实际肉痛得要死。
京城不比物价平平的荆州,他家虽在荆州颇有家底,来时给了他四千两,但这四千两,光是拿相府的举荐就去了一千两,剩下的三千两打点周围人际关系,短短几月,又去了几千两,今日请嵇临奚吃这一顿饭,又是几百两的花销,到如今,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
但只要这些钱能换取一个会试的好结果,就不算白费。
对他“毫无防备”的嵇临奚,推拒不成便顺水推舟吃了起来,两人聊天聊得正兴,在他的哄劝和恭维下,嵇临奚一杯接一杯的酒下了肚,而后脸上露出了醉酒的迷离之色。
“齐礼兄,如今我也只能在你寻个清净了。”醉酒的他撑着额头,一半脸没入暗色中,一半脸映着烛火,脸上露出了哀愁之色。
苏齐礼给他空了的酒杯重新斟酒,体贴道:“我明白你,如今善学院里的人都知道你身上有会试的考题消息,他们必然不会放过你。”
饮下杯中酒的嵇临奚转着手中酒杯,自光滑的杯面看着模糊的倒影,打了一个酒隔:“说来说去,试题的范围就那些,四书五经、治国献策忠君的策论文章,绝句律诗,再分细一点,四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能力就在那里,给他们说了一点范围,他们就有把握考得比我好吗?何不认清自己。”
他在善学院的人面前,一直表现出君子风度,此时小人讥讽奚落的一面,才显得无比真实。
苏齐礼一点都不意外。
若是真正的君子,怎么会对丞相公子行谄媚之举?
他附和道:“临奚兄说得没错,他们与你差的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况且他们都没给过你什么好处,还想着从你这里套消息,也是没有自知之明。”
一番迎合下来,嵇临奚更是冷笑:“说得没错,现在想着讨好我,没门!当初孤立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他们也有今日?”
十足的小人得志模样。
也是“推心置腹”,几杯酒又下肚,他已经是“真正的神志不清”,苏齐礼也是个略略谨慎的人,这时也没有直接打听,而是说你也不容易,听说丞相公子不是很好伺候,是个脾气有点大的主。
闻言,嵇临奚脸上刚才消失的哀愁之色再度出现,“公子他……脾气确实有一些不好,但他是相爷的儿子,我若有如此身份,脾气只怕还要更大,只是,唉……”
苏齐礼追问。
他道:“相爷已经为公子安排好探花郎的位置,只策论文章方面,公子还差了一点点气候,我原本已经想好了应付会试的策论文章,花费了不少心思,但念在相爷、相爷恩情,又想讨相爷和公子开心,更进一步谋得一个……好前程,便想将那篇文章交给公子,这样殿试上凭借这篇策论,公子就能坦坦荡荡被钦定为探花郎,日后一定不会忘记提拔我。”
“到时……”他兴奋得一口酒饮尽,红光满面说:“我还愁官场之路不够通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