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怎能落于天幕之后(第3/4页)
姚兴刚刚平复了少许的面色又沉了下去。“……”
姚泓却是如蒙大赦地抬起了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听到这样一句救命的话。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气氛又微妙了起来。
【他明明已经决定要传位姚泓,结果对自己的其他儿子待遇还是太好了。按理来说,应该把自己的儿子分为两类,一个叫太子,一个叫太子之外的其他儿子,但姚兴就不这麽做。】
【他干了什么呢?在册封太子的同时,他把自己的另外十一个儿子全部册封为公,其中最合他心意的姚弼更是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册为广平公,现在又给加了不少封户与奖励,宛然就是第二个太子。】
【一个懦弱的太子配上一个文武双全、父亲宠爱的广平公,会有什么结果好像已经不用多说了。】
【立太子的次年,因姚兴忽然旧疾发作病重,广平公悍然跳反,带兵包围了皇宫,决定夺权谋逆。当然,这场谋逆没能达成任何的效果,反而如同“大秦神医”一般,把姚兴给刺激得康复了,姚兴本人还亲自拿下了这群谋逆乱党。】
刚刚开口的姚弼立刻脸色煞白。
姚泓这位准太子只是跪下,他却是差点要晕过去了。
也就是姚兴此刻面色沉沉地望着天幕,根本没有处置姚弼的时间,才给了他一点喘息之机。
他呆呆地看着天幕,听到那个好像在憋笑的女声说:
【但搞笑的事情来了,姚兴完全没有对姚弼做出应有的处罚,反而对他轻拿轻放了!】
【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姚兴的暂时康复没有变成秦国朝臣的定心丸,反而让他们感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与此同时,各方朝臣看似都因姚兴的决定,对于这件谋逆案保持缄默,只有少部分直言的朝臣表示了反对,实际上,更大的风浪早已潜伏在了平静的外表之下。他们已无形中被划分为了姚兴党、姚泓党还有姚弼党三派,各自拉锯争取权力。在这种内斗中,他们要如何再和永安相斗?】
【而这件事的两年后,拓跋圭比姚兴还要好笑地死于拓跋绍的入宫救母,拓跋嗣还朝,处死弟弟和庶母后登基,但魏国也陷入了一段风雨飘摇的时日。】
【……】
姚兴颤抖着嘴唇,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颅。
一阵阵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痛楚,搅和着他的头脑中一片混乱。
天幕随后提及了拓跋圭,也提到了那一条时间在线他的死亡,却一点也不能让他感到欣慰,找到什么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忽然间生出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想法。
永安在选择让自己的继承人并无明确的出身,甚至还会被人怀疑“捡来的”,是不是也是因他和拓跋圭的下场。
他有十几个儿子,却因一个立储和一场谋逆,带来了家国裂变,让人有机可乘。拓跋圭一代英主,更是因立储不当,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里。
反而是一个出身不详,备受怀疑的孩子,成为了大应的景帝!
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他不如永安,就真的要处处都不如吗?
天幕没有对他给出答复。
交代他和拓跋圭各自的笑话,甚至带着一种对他们感谢的口吻。
因为正是他们的这种错误,给永安争取出了更多的时间。
这更多的时间,不仅仅是发展南方的人才,积攒北伐的军粮,训练出一批能够在北方作战的强兵,也是为她的登基做最后的铺垫。
她已经是无冕之皇了。
这天幕的第三个阶段已经走向了尾声。
曾经叫开城门的小皇帝司马德文变成了一个久居深宫,沉醉于美酒当中的糊涂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杀死,作为送给永安的投名状,终日惶惶之下,终于在一个深夜登上了宫城的城头,直接跳了下去。
或许他是希望用死来证明晋朝还有血性,或者还能作为对永安的控诉,可当 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样的手段也只是能轻易被风吹去的尘埃,就连史书中也只有一句记载,叫做“帝醉而失足”。
他摔断了手脚,却没死,更成了一个随时可以签署禅让诏书的吉祥物。
而永安的目光,终于带着累积数年的底蕴,看向了北方。
她还需要一份足够有力的战功,来完成最后的加冕!
这条路,她走得又难,又稳。
直到天幕又一次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天幕之下仍有许多人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建康城中的百姓先一步醒转。
……
一个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发了出来:“陛下,您那田税改革的后半段要说什么?”
这个声音立刻得到了响应:“对对对,您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