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6/7页)
“胡奶奶真是高寿啊,这样的岁数要是有儿女,都应该五代同堂了吧。”刘进步感慨。
“可惜啊,遇人不淑,不过那白眼狼一家子也算断子绝孙了,听说前几天胡癞子劳改的时候想逃跑,翻越围墙的时候摔下来,摔了个半死。”
即使不摔这一跤,他本来也没老婆无儿女,等他出狱都快五十岁了,怎么可能还有儿女?
“这就是报应。”
“要是当初他爷爷不这么欺负人,不背着胡奶奶在外面……胡老爷子也不会被气死。”
“可惜的是,坏人世世代代传了三代,胡家却就此断了根。”朱大强是很传统的思想,说起这个很有感慨。
今越有句没句的听着,一个劲掉眼泪,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自己的重生,胡奶奶会怎么走完这一生,胡荣胜有没有跟她和解,胡家的医术有没有传承下去……或许,早在三年前,胡癞子就把她欺负死了吧。
“老马这家伙,真应该让他听听胡癞子一家的结局,让他知道做坏事是要有报应的。”老朱说了两句,忽然又叹气,“不过现在他的报应也来了。”
“怎么说?”
今越也擦干眼泪看过去。
“年前不是给他按照阿米巴病治疗了嘛,化验结果出来确实也是阿米巴病,但他似乎对药物不太敏感,用了甲硝唑后,大便次数倒是少了,暗红色腥臭便也没了,但还是拉。”
今越一愣,甲硝唑是最对症的,后世几十年临床医学发展证明已经找不出来比这个更对症的药物了,怎么会这样?
“现在一天几次,什么性状?”
“听说还是一天三四次,少倒是明显少了很多,大便性状也变成浅黄色,但就是没办法恢复正常。”
舒今越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诊断明确、用药也对、用药剂量和疗程也足够,怎么会好不完全呢?
虽然对这人挺鄙视的,但她更好奇这个涉及到自己专业盲区的问题,“下午我去区里一趟吧,看看是啥情况。”
她自己一个人坐公共汽车过去的,到站里一问,另外两名负责治疗的管床医生都说老马在病房里,让她自己去看。
这家伙因为住了挺长时间还没好全乎,对他们态度可差了,要不是刘书记亲自安排的任务,他们真想直接赶人,让他爱上哪儿上哪儿。
“别怪我们没给你打预防针啊小舒,这家伙现在把气都撒咱们身上了。”同事指指马淑惠的办公室,早上马主任来查房,看见他,俩人吵了几句。
马前夫就以为,他的病一直好不全乎是因为马淑惠授意,让大家拖着他。
“马主任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再说这段时间马主任都没来过单位,更没过问他的病,他这是准备找个背锅的人呢。”
要是别人一听这话或许就不进去了,但今越实在是太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好了,“没事,我进去看看。”
进去之前她先看了一下病人情况,跟老朱说的差不多,甲硝唑的用法用量和时间都是对的,但从第四天开始,他的阿米巴样大便没了,变成淡黄色的水样便,略有臭味,但不浓。
再看体温、心率都正常,饮食胃口稍差,睡眠不太好,跟长时间拉肚子也有关系,并不一定是病态。
这里的病房都是单人间,因为是专门为传染病准备的,“马同志你好,我是负责给你做中医药治疗的舒医生。”
那天给他把脉的时候,他都没拿正眼看过她,自然也忘了这回事:“什么中医,谁找的中医,是马淑惠那个毒妇吧?”
马前夫在床上暴跳,“你让她有种就来我跟前,这么藏头露尾有啥意思,不就是不愿离婚吗,离都离了,她还想报复我,她好狠毒的心!”
那天他戴着口罩,不愿摘下,舒今越以为是个啥样的男人呢,原来就是一张猴脸,一双猴眼,俗称尖嘴猴腮……可他身形偏偏又不是瘦猴,而是胖乎乎的,仿佛脸和身体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
再细看他脸色,有点红,估计是气的,但不难看出,底色偏白,露在外面的手指也比较白。
这样的外貌要不是当着点领导,也没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今越一边感慨权利真是个好东西,一边掏出工作证,“这是我的工作证,如果对我的出现有疑虑,可以去找刘书记要文件。”
她是按照文件要求来的,今越懒得跟他多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点力,他压根挣脱不开——沉弦脉。
马前夫挣了几下挣脱不开,于是又开始骂马淑惠出气,什么她恶毒,她见不得他好,见不得他有儿子,什么他儿子以后要怎么出息怎么孝顺他,“你就守着那小傻子过一辈子……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