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0章 隋唐风云(16)一更(第2/3页)

“敢不从命?!”

什么律法?隋朝的律法形同虚设。想保谁,谁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也能脱罪;想除谁,谁就是再白璧无瑕,也必死无疑。

云家靠巴结宇文家上位,在宇文家眼中,将你作为座上宾,那你就是宾客;视你为犬,那你便是家犬,想怎么处置就能怎么处置。

等到了牢里的时候,南阳公主的近侍已经在了,“公主遣奴婢前来旁听。”

宇文承趾便明白了,公主想知道云家是否与杨青鸟一案有关。

杨青鸟并未巫蛊,这一点是公主不知道的。所以,云家自然不可能与杨青鸟无关。既然公主要知道这其中究竟,那便听吧:“设座!”

桐桐站在暗影里,并不多言。

云弘嗣冤枉:“小人如何敢谋害公子……”

桐桐低声跟宇文承趾说:“他胸无城府,未必是知情者!”

是啊!云定兴有谋算,也不能事无巨细的告知他的孙子。

桐桐就问云弘嗣:“云郎君出门狩猎,家中长辈可知情?”

“知情。”

“可问你详细情由?”

“自然!”

“你又是如何回的?”

云弘嗣一五一十说了,这并无隐瞒必要,无外乎是要与谁一起,要去哪里,诸如此类。

“那长辈又是如何交代你的?”

那自然是要跟谁谁谁好好相处,要巴结好谁,对谁不必假以辞色之类的话,要不然呢?

跟宇文家得公子一起,那自然要处处留意这位公子,一定要事事以这位公子为先,这……何错之有?

桐桐就闭口不言了:没不对!一切都很对!你们当然那会如此。如果不出事,那你就是在逢迎巴结;如果出事,那……难说了。

这话换个方式说,是不是就意味着云定兴知道这一行人的所有细节,甚至于叫孙子以及孙子带的随从关注宇文承趾的一举一动。

总之,你们有条件,有机会这么干。而今缺的就是动机,云家为什么要这么干!

云弘嗣也是这么问的:“公子,云某无此胆,无此能,更无此必要!”我们这么么做,图什么。

宇文承趾沉默了,是啊!图什么呢?

桐桐插了一句话:“杨玄感何等出身,他又图什么?从杨玄感者众,京都勋贵出身者,四十有余……这些人又图什么?”

云弘嗣想咬死这个姓林的,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云家于死地。

桐桐从袖中拿出一张布帛来,而后将布帛展开,赫然是一副画像。画像上的男子三十岁上下,神态威严。

宇文承趾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坐起身来:“这画……”

“码头!之前在码头看见过这么个人,坐船南下了。乘坐之舟船,正是云家船坞所造……”说着,桐桐把画像递过去,“公子可去查。”

云弘嗣一看那画像面色也变了,这不正是通缉的叛贼李密么?

桐桐低声跟宇文承趾解释:“在下与李家三郎有些交情,也才知道李家二郎即将大婚。因而,欲购置南货以充作贺礼!好物难寻,在下想去码头上等着南来的船只……”

合情合理。

“正要走,看见有三人上了一艘船……在下记性尚可,只觉得在何处见过,但确实未曾想起此人是谁……”

这是当然!没有见过真人,只是看过通缉令的话,很难一眼认出这个人来。

“等晚上归家,越想越是蹊跷,对方轻装,无任何行囊,上了船就催促船夫离开……岂不蹊跷?”

是啊!便是不出远门,但这一上船,路途肯定是有些的。至少要带着干粮,饮水的用具,这才是出门的样子。什么都不带,当然不合情理。

“于是,小子便将见到的人画了下来……”说着,又取出两张小幅的布帛来,“那个是主,这两人是仆……在码头出现过。”

宇文承趾喊了人来:“去打听!”

这一打听,果然,确实有画像上的三人在码头坐船离开,而船舶正好就是云家船坞的。

云家乃是工匠之家,发迹之后,赶上了隋炀帝喜好排场的南行。南北航运发达,都城民间用船,八成都出自云家船坞作坊。

船只售卖,也出租。

桐桐曾常去码头,为的是给四爷留记号。对云家在码头的经营情况是极其熟悉的!云家跋扈,其仆从欺压征调来服徭役的船夫。

种种恶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日,要的就是你们云家得命,刨的就是你云家的根!

李密乃是杨玄感的头号谋士,杨玄感甚至叫立马统谋大事!而今,李密逃脱后隐藏在都城数月,就坐你云家得船走的,你说你们没关系?

宇文承趾冷笑:“好一个蛇首两端!”一边巴结自家,献忠臣于陛下;一边又担心陛下反复无常,因前太子之故迁怒于他,于是另谋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