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页)

可笑。她其实认真思考过。她心底对他是不舍的,这么多年,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但这一切都比不过她对随意的肆意的生活的渴求。

黎雅柔摇摇头,嘲笑自己的幼稚,“你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看似沉稳包容,其实骨子里傲慢到令人讨厌。”

在听到讨厌二字从那红艳饱满的唇中吐出,庄綦廷敛了笑,面色阴沉。

黎雅柔无端生出厌烦,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呢。她还要回去给员工派利是,于是冷淡地挥挥手,只留给他一道没有情绪的侧影,語气中那股平静漠然,比激烈的抗争更触目惊心。

“以后别来了,庄綦廷。我在新家过的很愉快,不需要你,不需要你的人,也不需要你的钱,什么都不需要。”

“司介,我们回去。庄生自便。”

梁司介得到召唤,立刻来到黎雅柔身边,把她护卫在身侧,隔开了庄綦廷。

庄綦廷嗅到一股陌生的气味,横插进他和黎雅柔中间,这气味肮脏,卑鄙,低劣。他晦沉地盯着黎雅柔离去的背影,一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狗跟着她,碍着眼。

“黎雅柔!”庄綦廷有一种黎雅柔将走出他人生的错觉。

黎雅柔没有半步停顿,亦没有回头。

庄綦廷口中涌起腥甜味,他有错觉,自己会吐出一口血。

他快步上前,高大遒劲的身体堵住黎雅柔的去路,铁掌牢牢箍住她的手臂,要确认她不会消失。

“黎雅柔。”他一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黎雅柔觉得他像一头被逼急的,走投无路的困兽。

她被他抓住手,有些痛,但一时没有挣开,为他这样的狼狈而怔住了。

是一直藏在黑暗中安静的梁司介冷淡出声:“先生,請您立刻松开。夫人没有准许您碰她。”

庄綦廷轻蔑,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哪来没规矩的狗,这里没你插嘴的份。”

他言語间失态了,亦失了风度。作为一个长辈,他也不该说这种话。

黎雅柔刚要变脸,庄綦廷快速从口袋掏出一个火彩灼灼的东西,強勢地塞进她手心,“新年礼物,阿柔,不喜欢就扔了。”

说罢,他又像是跟谁较劲一样,拇指发狠地磨了下那柔韧的细胳膊,烙下指印

,这才转身离去。

走路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此时的步履越发急促,仓促间更显得潦倒。

黎雅柔顾不得吃痛,眉心紧蹙,庄綦廷以前也闹过,狠过,但只要在人前,他都是体面沉稳,八风不动地,今天却隐隐透着疯,秩序都失控了。

黎雅柔呼出气息,看向这个被强行塞过来的礼物,是只寸来宽的钻石手镯。

寻常手镯镶嵌一圈满钻已是豪奢,这只足足镶了四排,其中一排是木佐绿色的哥伦比亚祖母绿,颗颗绚丽璀璨,闪烁耀眼。这种等级的珠宝,至少提前半年预定。

千万的珠宝用保险柜裝着都不为奇,被男人直接从西装兜里掏出来,还带着他的体温。倒是符合他的风格。

当年他求婚也是直接从西装里掏出戒指,连个盒子都没有,那戒指在二十多年前就高达近六千万。

黎雅柔略过心底那些不愿对任何人说出口的幽微情绪,把手镯递给梁司介。

“和婚戒放在一起,收进保险柜。”她暂时不想戴。

“是,夫人。”梁司介谨慎地把手镯放进西装内侧。

黎雅柔温声,“他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最近……估计鬼上身了,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梁司介笑了起来,那颗泪痣也染上笑意,“谢谢夫人护着我。我不会往心里去。于我而言,只有夫人的话才能进到我的耳朵里。”

他不敢过分盯着黎雅柔看,视线投向暗处,毫不在意地想着,狗又如何?

他愿意做夫人的狗,不是谁都有这个好运气。

闹完元宵,新年也算过完了,各大金融中心的高楼大厦也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门庭如市。

黎雅柔可以说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为清静、闲散、舒适的新年,没有应酬,没有商务式社交,连纸醉金迷的时尚类晚宴她都懒得去,公开出席的活动只有旺珍酒楼的新年聚餐,雅和投资的新年酒会,这些都是她的私人产业。

庄綦廷则截然相反,忙得不可开交,前段时候把工作任性扔在一旁,如今全部报复回来,新年假期没有一天是清闲的。

黎雅柔不陪他出席活动,他便独自前往,一场两场下来还说得过去,但纵观整个新年,黎雅柔都没有露面,甚至是庄家家族活动,盛徽集团活动,她作为女主人也缺席,流言蜚语早已不胫而走,动静不小。

各路娱乐小报对豪门八卦最为敏感,黎雅柔从来都是港圈贵妇中最高调、艳丽、不可忽视的存在,如今突然消失在庄家社交圈里,还消失得不明不白,很快就有小报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