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第3/5页)
再一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如此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下,再被叫起来,就听说自己家大门被人泼粪了……
还是他的外孙女大公主领着人来泼的……
承恩公当场破防,披上衣袍,气势汹汹地杀出去了。
杀出去了!
出去了!
去了!
了!
大门拉开,满地的马赛克在流动。
承恩公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承恩公迅速地后退一步。
承恩公木然地看着顺着打开的门板往下流的黄水……
承恩公当场破防。
……
承恩公很生气。
他原本也不算是多聪明的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左思右想之后,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终于更衣出门,往御史台去告了一状。
昨晚上的事儿,还能说是先君后臣,那今天的事儿呢?
哪条律例说了,皇嗣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往长辈门前泼粪?
真是太张狂了!
昨天还说德妃刁,养出来一个刁儿子,今天再看,贤妃其实也挺刁的,养出来那么刁一个女儿!
接待他的御史被安排着节假日在衙门值班,心里已经很苦了,再听承恩公还带了麻烦过来,心里边就更烦了。
只是兹事体大,一边是皇嗣,另一边是承恩公,到底不能等闲视之。
只能一边在心里辱骂着承恩公,另一边使人去御史大夫屈淑屈君平府上报信,请他来主持局面。
屈君平简单听了个概述,心里边还疑惑呢。
承恩公你平时都做什么面部保养项目啊,怎么脸皮这么厚的?
就你这种人,不出去欺负人就不错了,还能被人给欺负了?
再一问,知道事情经过之后,他起初失笑,再细细一思量,倒觉得这的确是件大事了。
承恩公委屈不委屈的其实不重要,但是圣上如今膝下就只有两位皇嗣,对于这两位皇嗣的教育和培养很重要!
皇长子才三岁,大公主也只有五岁,这么两个孩子,就能出宫来做出这种事?
如若这是他们姐弟俩自己拿的主意,那行事上未免过于偏激了,需要纠正。
如若不是他们自己拿的主意,而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和唆使,就更应该在第一时间把这个人揪出来,将其从皇嗣们的身边清离了。
屈君平想到此处,神色随之凛然起来,略一思索,便提笔写了几张条子,使人分别送去政事堂的宰相们府上。
本朝沿袭了前朝的三独坐,御史大夫地位超然,政事堂对于他并没有管辖权。
只是事情同时涉及到皇嗣和外戚,出于尊重,屈君平还是使人去透了个风,至于宰相们会不会进宫,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屈君平差人去打探消息,而后又换了官服上身,穿戴整齐之后往御史台去,不多时,政事堂那边便遣人来请。
他过去一瞧,便见时任的五位宰相都已经到了,他初看有些讶异,再一想,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如若只是承恩公身上的官司,宰相们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但若是牵扯到了皇嗣身上,尤其此时圣上膝下只有两位皇嗣,却都牵涉其中……
这事儿就有的说道了。
事情是由御史台牵出来的,这会儿当然就得由屈君平这位御史大夫来开口。
他把承恩公给出的说辞讲了,却也并不十分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我使人去问了,昨日清明节宫中宴饮,承恩公醉后失态,没等到宫宴结束,就被送出来了。”
屈君平斟酌着道:“今日大公主与皇长子去寻他晦气,总得有个缘由不是?承恩公向来轻狂,许是他昨晚宫宴失仪,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也不奇怪。”
这话说完,宰相们并不做声,反倒转目去看门下省侍中裴东亭与中书令周文成。
能去参与清明节宫宴的多是宗亲外戚,乃至于开国勋贵的后代们。
门下省侍中裴东亭的裴,是英国公府的裴,他是时任的英国公。
而中书令周文成的周则是德庆侯府的周,他是德庆侯的堂兄。
昨晚宫廷之内发生了什么,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作为参与者,多多少少应该是有所耳闻,甚至是亲眼目睹的。
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落在人身上,便觉格外沉重了。
裴东亭做了个请的姿势,彬彬有礼道:“文成兄长我几岁,是朝中前辈,请您先说,我再行补充。”
周文成额头青筋一跳,心说:这该死的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