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不是她(第2/3页)

凤仪宫不知被翻了多少遍,任何边边角角,蛛丝马迹,没有任何证据!

为了堵百官的嘴,也为给徐家一个交代,皇帝册立小徐后。随着时间流逝,这桩往事彻底尘封,无人再提。

今日一个贤王引荐的道士……公主……等等?

顾衍蓦然睁开眼眸,幽沉锐利的眸光直直看向颜雪蕊。

“侯、侯爷。”

颜雪蕊惊了一下,不知顾衍又发什么疯,低声问:“怎么了?”

顾衍不言语,眸光往下掠过马车中间的矮案,只见茜纱裙摆轻颤动,垂下的裙摆处,隐隐约约露出半只精致的绣鞋。

月白色的缎面纤尘不染,上面彩线针脚细密地绣有双头并蒂莲,鞋尖各坠着两颗小巧圆润的珍珠,走起路来微微响动,步步生莲。

颜雪蕊顺着他的眸光往下看,不自觉往后一缩,用摇曳的裙摆遮住双脚。

“顾衍!”

她美眸瞪圆,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几分羞恼。这男人在房里当柳下惠,该正经的时候怎么这般轻浮!

也不看看什么时机。

她从前出门少,宫中皇后娘娘的宴席只去过寥寥几次,更没有机会面圣。今天兴许能见到真龙天子,颜雪蕊面上不显,心里难免紧张。

她这样如临大敌,顾衍却盯着她的脚看,人都有有四肢双足,有什么好看的!

顾衍略显遗憾地收回视线,心中沉思:不是她。

方才一瞬间,他骤然想起她的身世,皇帝丢了女儿,她同样不是颜父颜母亲生。

她和“长乐公主”年岁相近。

宸妃的遭遇,和当初他推想的一样。

他原以为自己眼皮底下漏看了,可又一想,她是扬州人士。在丢孩子的当晚,皇帝即刻下令封锁东西两城门,封了数日,怎会跑到千里之外的扬州?

我朝废除缠足风气许久,但士大夫们爱小脚,为迎合权贵,坊间依然有私下缠足的陋习。顾衍真不觉得那些畸形怪状的脚有什么好瞧的,直到褪下她的罗袜。

她身形纤弱,小脚也生得玲珑精致,足踝似生藕般白皙莹润,足尖不点而朱,足弓微弯如新月,轻轻一握,恰好将温润的足掌尽数纳入掌心。

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足心,她颤抖着蜷起莹润的脚趾,足背紧紧绷直……他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曾无数次放在掌心把玩。

足心洁白如玉,没有一丝痕迹。更遑论什么红痣。

……

不对,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极快,顾衍没有抓住。

他暂且压下心中疑虑,忽然抬起头,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颜雪蕊心中一窒,撇过脸不看他。

她一直以“侯爷”相称,在她眼里,他是侯府的一家之主,是婆母的儿子,是儿女们的*父亲,叫他“侯爷”,有什么不对?

偶尔在心里骂骂他,才会直呼顾衍的大名。可能她太紧张了,方才竟直接叫了出来。

他恼了?

颜雪蕊用余光偷偷觑他,他端坐纹丝不动,不露声色,她看不出什么。

但她有种奇怪的直觉,他似乎没恼,好像还有些愉悦。

毛病。

颜雪蕊暗自腹诽,抬头看红木雕梁的车顶。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马车缓缓停下,外头传来声音:“侯爷,夫人,劳烦移驾下车。”

***

另一边,皇宫道观内。方知许沐浴更衣,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道袍,发冠束紧,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他忽然摸上脸上的银制面具,道:“来人,给我拿铜镜。”

窈儿应声进来,把铜镜放在桌案上,轻声道:“义父,莲蓬准备好了。”

莲蓬一般生长在六七月,现在远不到成熟的季节。那女人爱吃莲子,义父费尽心思弄来这些莲蓬。不叫她显眼,今日所有女眷都有一碟儿。

她面前的那碟儿最大,最鲜嫩。

窈儿撇撇嘴,义父慈悲仁善,怎在女色上昏了头脑。为了见她一面,大费周章把那么多官家女眷弄到宫里。

他不愿把她单独牵扯进来,只能借着人群的遮掩相见。

义父常说“物我俱忘,身外无物”,今儿怎么也着相了,竟要上了铜镜。

……

窈儿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恭敬道:“昨日我实在劳累,请义父准许我今日休憩。”

她还记得在方知许面前扯的谎,就算今日被戳破,义父要罚她,能叫义父得偿所愿,她也认了!只是上一次她被赶出侯府的时候着实狼狈,她和那女人有怨,不便出现。

方知许挥挥手,此时无暇顾及窈儿,整理好衣冠后,唤青衣小厮推他出门。

他原想的很周全,借着寻公主的机会,她混在其中,并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御花园极大,假山翠叠,流水潺潺,总能寻到机会和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