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起了一女侍二夫的心思……
他的触碰总是带着令人窒息的束缚,颜雪蕊微皱黛眉,最终什么都没说,像往常一样放松着身体。
一会儿,丫鬟们端着盘碟儿鱼贯而入,烛火把房间照的亮堂堂。用膳中,颜雪蕊轻声细语,把今日在乾元殿的经历一一述说。
末了,她顿了一下,看向顾衍,面露难色,“圣上说要妾身常常进宫作陪,这……”
他连全是女眷的赏花宴都不许她办,常常进宫……顾衍定然不悦,两人刚“和好”,她也不愿意节外生枝。
顾衍轻轻放下玉箸,身后的丫鬟即刻躬身奉上锦帕。他接过轻沾唇角,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其他的言语。
颜雪蕊觑他的脸色,明亮的烛火下,他眉骨冷峻如刀削,薄唇紧抿,脸色倒没有方才那么阴沉。
颜雪蕊觉得有点不太像他,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古怪。他素来喜怒不形与色,方才脸色还那样阴沉,一会儿就想通了?
正犹疑间,顾衍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去沐浴。”
颜雪蕊道:“好。侯爷劳累一天,碧荷——”
忽然,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意思。
沐浴对平民百姓来说,其实是一件奢侈的事,其中耗费人力物力甚多。即使颜家并不拮据,颜雪蕊做姑娘时,到了寒冷的冬日,也不能每日沐浴洁身。
倒不是缺那几个炭钱,冬日天寒,即使房中放足了火盆,她身子骨儿弱,说不准哪丝寒风入体病倒了,又得喝药,府里内外折腾一圈,所以颜雪蕊最讨厌过冬。
后来到了京城,因她常年体寒,还未入冬,侯府里里外外早已烧上了地龙,府内另设有暖阁,渐渐地,她也养成了日日沐浴的习惯,顾衍更是如此。
如此寻常的一件事,不值得他特意说一句。除非……
他太久没碰她,她骤然听到这句话时,一时反应不过来。
烛光下,颜雪蕊雪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薄红。她心中还有些抗拒,低声道:“大夫不是说过,不可纵欲么。”
顾衍面色如常,眸光平直,“食色性也,并非纵欲。”
因为高神医的嘱托,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碰过她了。他并非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想彻底拥有她。
一次,就破例一次。
他抬掌摸了摸颜雪蕊微凉的脸颊,转身进入里间。
他想做什么,颜雪蕊总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一夜荒唐。
……
翌日,明澜来请安,久久不见母亲出来。他抬头看着时辰,照例喝了一盏茶,和碧荷交代一句,准备出门时,看见了衣冠楚楚的父亲。
父亲峨冠华服,月白色的锦袍上暗绣如意纹,腰间坠的羊脂玉随步伐轻晃,越发衬得他身姿挺拔如修竹。除了……脖颈上那几道抓痕如此显眼。
明澜眼皮一跳,长辈的房中事,容不到他置喙。他躬身对父亲行礼,“父亲。”
“嗯。”
顾衍淡淡点头,抬手招来丫鬟,叮嘱小厨房做些清单的吃食,不许扰夫人休憩。父子俩一前一后踏出后院的垂花门。
两人边走边说着朝政,到分叉口时,见明澜没有告辞的意思,顾衍道:“你今日不当值?”
明澜思虑片刻,斟酌着语气说话,“父亲,宫中那个许道长,有问题。”
顾衍事务繁忙,明澜当时发现窈儿有异,先和顾渊商议调查,如今刚有眉目。还未来得及禀报顾衍,就发生了昨日的事。
其中涉及长辈的恩怨,他不便多嘴。明澜道:“等父亲闲暇,二叔和父亲细说。”
此时,他心中无比庆幸,就算在亲如二叔顾渊面前,他也瞒下了在母亲对窈儿的特别,前朝的风波,他万万不愿牵扯到母亲身上。
他有亭亭玉立的妹妹,软糯可爱的幼弟,作为家中长子,明澜自觉担子深重,家和万事兴,他不想横生波折。
顾衍皱眉:“有话直说。”
听明澜的语气,这小子明明知道,卖什么关子。
明澜紧抿薄唇,固执道:“儿子怕语焉不详,误导父亲。”
明澜已经十七岁,他自小深受儒家教化,向来对父亲言听计从。如今第一次“忤逆”他,顾衍却没有生气。
男儿该有些血性,就算是太子,他当初的本意也不是把他教成一个软弱的傀儡。
想到太子,顾衍沉下眸光,挥手叫明澜下去,没有过多追问。
经过昨日一事,就算明澜不说,他也要好好查查这位“许道长”。
***
顾衍下朝后,先去东宫讲学,又叫人递消息,见小徐后一面。他是外男,不便在宫中多留,顾衍仔细问了当年宸妃的事,大约一炷香时间,回府时已经到了午时。
刚踏进府门,下人匆匆来报,二爷在书房等侯爷许久。
顾衍沉思片刻,把手中芙蓉阁的点心交给下人,吩咐道:“叫高先生去主院一趟,给夫人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