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再穿鞋时你想踹第二次,被他攥住脚踝。

他抬眼笑看你:“不吃饭了?”

自然吃。

大皇子府布菜与谢珩家和孙惟家都不同,十分有排场。各样菜式摆了一整张桌子,随便看哪道菜一眼,就有伺候的宫人夹放在你的碗里。

你捧着碗道谢,闷头吃了会儿,筷子伸向靠近你的煎鸭,撕下一侧的腿放进司马煦的碗里。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你的饭,无视身旁之人的愣怔。

宫人帮你盛胡羹时,你也指了指身边,示意她再盛一碗递过去。

一顿饭吃下来,你给司马煦带了不少菜,却无事发生般专心吃自己的。

余光看得见,你送给他的吃食,他都默默吃干净了。

晚饭结束,各自回房间。

你把被子叠好,连带着香炉一起敲门抱去他的房里。

司马煦望着你来回折腾,眉眼浮着笑意。

“想跟我一起睡?”

你将他推远些:“不想。”

“那你做什么?”

你装作一副嘴硬心软的样子:“我听说你少寐易醒,既然下午铺这个睡着了,就继续用吧。”

司马煦:“……”

他目光好奇:“我一贯睡眠很好,你听谁说我睡不着觉的?”

骗人。

你在【人物档案】里清清楚楚看到他严重失眠。

没有理他,你送到了东西便走。

之后几天也是如此,一样的套路模板。

然后发现,男女之间“对人好”实在是件简单的事。

只需要说几句在意的话,买东西捎带对方一份,闲来无事问问冷暖,无情也有七分情深。

不过,即便表面相处再融洽,他的【爱慕值】也一动不动。

他根本没有为你的服软动心。

像一块捂不化的冰,外表看上去剔透洁亮,仿佛轻易就能把它融化,实际上抱在怀里捂也看不见一丝削减。

越靠近他,他就越遥远。

你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

你不觉得失望,只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他习惯了,放松警惕的契机。

但是时间一长,你就没有耐心装下去了,对待他的态度又随意起来。

“帮我把孙惟送出建康。”

司马煦逗着池中鱼,闻言道:“为什么?”

“想他过得舒心些。”

“直接杀了,他最舒心吧?”

你将鱼食从他手中夺走,作势要全部倒进水里:“你帮不帮?帮他假死,送他出城。”

“帮。”

他自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威胁吓到,只是觉得你生动的表情很有意思:“什么时候?”

你摇头:“你去跟怀贤府商量,办成了再回来见我。”

“命令我?”

“就命令你。”

鱼食回到了司马煦手里。

他漫不经心道:“你被我带回来快一个月,就不想出门透透气吗?”

你仰头望他眼睛:“我可以出门?”

上一档想出门,他宁愿死都不放。

这次你没主动提过,每天琢磨怎么对付他,他却来问你想不想出去。

是猜不透你的想法,感到慌乱了吗?

司马煦摆弄你头上的发钗:“为什么不可以?我带你回来是做妻子,不是做犯人。”

“……”

“不算妻子吧?”

你对他笑:“我们之间没有婚契,追根究底,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殿下可不要误会。”

你是对他很温柔。

也允许他亲吻和拥抱。

但你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你不打算给他名分,你们的关系止步于能做那种事。

就是这样的。

快点习惯你的温柔吧,习惯到无法将你与生命分割。

到那时,就是你的行刑之日。

你在司马煦脸上看到微微僵硬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他感受到你的观察与等待,索性顺着你的意,垂下眉眼做出伤心的表情。

“我在你心中竟什么都不是?”

你:“……”

你捶了他一拳,被他笑着挡下,拳头拎到唇边啄吻一口。

他专心看池中游鱼去了。

“……”

行刑之日貌似还有很远。

总之。

他说能出门,你当天下午就带着翠儿柳儿外出逛街了,用他的钱。

这些日子探索下来,你连司马煦小时候没写完的作业藏哪都一清二楚,找他的钱如同探囊取物。

街上许多人都认识你,途径之处,遇见的人都礼貌唤你一声“桓小姐”。

不乏有些人问你近况,你如实相告:与谢珩和离,暂住大皇子府。

谢珩与九公主之间是满城皆知的佳话。当日皇帝问罪谢珩,你出面顶认,也被他们当作你是好心解救九公主与谢氏。

因而这次和离,在朝廷以外的地方没人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