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庆阳既心疼三哥,又觉得三哥活该,生气地问:“三哥为何要去赌钱?”
秦仁趴在枕头上,一脸无辜:“我没想赌钱,我去纯粹是为了看斗蛐蛐,反正我一次只斗一只蛐蛐,输也只输一两,那也算赌?”
庆阳:“你真觉得没错,为何要躲去官舍玩,连我跟张肃都不敢说?”
秦仁不吭声了。
庆阳:“你跟二哥都不冤,只有大哥是被你们连累的。”
随着解玉开始抹药,秦仁又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这时丽妃也闻讯而来,从解玉手里接过药膏,一边照顾儿子一边不停地掉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把坐在旁边的小公主都看呆了。
等因为侍主不力同样领了几鞭子的福安等宫人回来后,秦仁便正式开始了禁足,丽妃母女俩都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丽妃擦擦眼泪,对女儿道:“你三哥活该,麟儿乖乖回去,就当不知道这事,不许怪你们父皇。”
庆阳:“好,母妃呢?”
丽妃:“我也回宫了。”
别说她不怨皇上,就算怨,她也不敢去跟皇上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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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住在南所,比妹妹还先收到父皇抓包二弟三弟斗蛐蛐赌钱的消息,永康认为父皇该生气,并没想过要去含元殿帮弟弟们求情。
皇子们住在内宫,但袁崇礼等勋贵子弟住在官舍,永康派去的小太监悄悄打探一圈,带回一个噩耗:帮忙求情的太子也挨了三鞭子!
这下永康坐不住了,不顾雨水打湿鞋子匆匆进了内宫,想去探望弟弟,谨遵父命的太子已经关门谢客开始禁足,知道姐姐过来也没有开门,只让吕温容去告诉姐姐他伤得并不重,无需担心。
永康进不去,又不敢去怪责父皇无礼,气冲冲地来见贵妃了。
“这明明是二弟的错,父皇迁怒太子,母妃为何不拦着,你不是最贤淑公允吗?”
亲儿子闹出这种事,贵妃既头疼又羞惭,收到消息也没脸去含元殿,只想等着皇上平复怒火后再去为自己没能教导好儿子请罪,她人都没去,又如何劝说皇上别罚太子?
但贵妃深知永康的脾气,从她进了秦家大门这孩子就把她当恶毒的后母防着,无论她如何努力亲近永康都视为暗藏祸心,时间一长,贵妃索性只管照顾好永康与太子的饮食起居,情分上再无所求。
贵妃不奢望永康的真心,便也不会被永康的态度伤到,心平气和地给予解释。
永康还是气,想到另一位:“丽妃也没去?”
贵妃:“是,去了也没用,你们王叔与麟儿想要求情,都被拦在了含元殿外。”
永康无人可怪,只能板着脸走了。
含元殿,兴武帝虽然待在书房,但内宫这些走动他都知晓,丽妃去探望老三、贵妃不去探望老二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唯独长女去见贵妃的消息让他皱了皱眉。
下雨的天气,又出了这种事,料想二妃、女儿都不会去外面赏景,兴武帝命人早早关了内宫的各处宫门。
一个人用过晚饭后,兴武帝拎着两个小竹笼,带着何元敬来了小公主的宫院。
庆阳也才吃完,听说父皇来了,赶紧去迎接,还没跑出游廊就被迎面走来的父皇堵住了。
小公主停下脚步,谨慎地先打量父皇的脸色。
兴武帝笑笑:“放心,麟儿又没犯错,父皇不会乱发脾气的。”
庆阳放松下来,陪着父皇往里走。
兴武帝举起手里的两个小笼子:“麟儿猜猜,里面是什么?”
庆阳:“……果子?”
有时候父皇赏赐的樱桃荔枝,便是用竹篮竹篓送来的。
前面有个美人靠,兴武帝带着女儿坐下,把两个竹笼放在中间,打开盖子。
看到两只黑虫的小公主:“……”
兴武帝哼道:“你二哥他们玩的就是这个,堂堂皇子带着父皇同样寄予厚望的功臣子弟玩虫子,你说父皇该不该气?”
庆阳先把竹笼的盖子盖回去,再瞅瞅父皇,直起身子凑到父皇耳边,小声道:“我倒觉得,父皇早就气过了,今天的生气都是装出来的。”
兴武帝:“……”
示意站在两侧的何元敬、解玉都退下,兴武帝看着女儿问:“何以见得?”
庆阳:“父皇不是冲动之人,这些年邻国不断侵扰边疆父皇都能从容处之,二哥三哥斗蛐蛐这种小事,父皇再气也不会冲动到刚得到消息就亲自去官舍抓人,万一消息有误,父皇岂不是要在二哥三哥他们面前尴尬?”
“父皇去,说明父皇早就查证过此事,气也早气过了,只是选择在今天发作而已。”
小公主像在讲堂里回答问题一样认认真真地分析着,既不怕说错了,也没有显摆聪明骄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