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页)

“啪——”

比之前打的要更狠一些,青年却只是歪了歪头。

辞盈还想再打,就被青年握住了手。

他好像没用什么力气,少女却一点都动不了。

“够了。”青年声音很淡,像是窗外悄然而落的雪。

书房内一时间陷入寂静,外面的奴仆早已全跪了下来,突然而来的寒风将珠帘吹得作响,伴随着纸页翻动的声音青年回神看向少女。

辞盈红着一双眼,定定地看着谢怀瑾。

她不明白面前这个青年为何能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每当她觉得她的怨恨已经就这样了的时候,他都告诉她还能更深,他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谢怀瑾放下手中的帕子,拽着辞盈一路到了窗边的软榻,将人按在上面扣住了她的肩膀,辞盈全程都在厮打,被按在软塌上之后抬起脚踹过去,抬起手要打被青年死死按住:“辞盈!”

青年声音难得有些冷淡,语气中甚至有两份警告的意思。

辞盈丝毫不畏,脑海中全是茹贞发病时的样子,她红着眼挣扎着,一直到整个人被困在软塌一角时才被迫停下来。

她猩红着一双眼,唇瓣上全是血痕,浑身都在颤抖。

谢怀瑾的手也随着轻颤了两下,眼眸抬起又落下,良久之后,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他的动作随着语气温和下来,但辞盈还是丝毫动弹不得。

她眼见着青年的手抚上来,似是想要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她顾不得什么,一下子咬了上去。

她完全没有收着力道,青年的虎口处几乎顷刻就见了血。

淡淡的甜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明明和她的血是一样的味道,但她就是忍不住落泪,她未松口,继续咬着,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

青年从始至终也没有挣扎,除了开始怔愣的一瞬后,后面她用力咬的时候,只用幽深的眼眸看着她。

辞盈唇角血混着口水,掺着说不清的泪,一点一点淌下来沾湿了两个人的衣服,青年雪衣上的痕迹格外明显。

她咬着人没有松开,挣扎着被青年另一只手握住的手腕。

“辞盈。”

他越唤她的名字,她挣扎得越厉害,一声又一声“我恨你”似是从喉管中发出来,苍白的脸比窗外的雪还白三分。

“辞盈......”

少女始终未松口,青年手上的伤口愈深,却只是轻柔安抚着怀中的人,在辞盈即将挣脱之际一把用一只手将少女抱住。

很紧,很紧。

逼仄的空间里,两个人能互相感知到彼此的呼吸,辞盈的牙齿已经深深地陷入青年手上的肉中,一种后知后觉的呕吐感涌上来,却又不愿意松开,生生忍着。

挣扎间,青年死死将她抱住。

很大的力道,明明只是按在她的背上,她却恍惚感受到了窒息的滋味。

辞盈的牙齿渐而松开,眸渐而涣散,口水混着血缓慢地淌着,成为这个“拥抱”的一部分,同恨,同怨。

半晌之后,彻底寂静之后,青年才松开手,转为缓慢地抚摸她的背。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辞盈却已经听不见了。

她溺在唇齿间的甜腥的血中,软|烂的肉抚摸着她的湿润满是咬痕的唇瓣,隔着几层衣裳她似乎已然能够感受到青年冰凉的手,同她口中的人|肉一般,让人作呕。

外面的天地昏暗了下来。

宫宴不了了之。

宫中的那位发了不小的脾气,最后摔开已经怀孕的皇后的手离开了满满当当全是人的宫宴,下面群臣寂静,随后又当做没看见一般喧闹起来。

苏雪柔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幽幽地望向皇帝离去的方向。

一旁的苏家夫人上前安慰着,苏雪柔温柔道:“母亲多虑了。”

在继母惊恐的目光中,一身明黄后袍的苏雪柔声音温柔:“我很好,我过得......再好不过,只等麟儿出生了。”

“母亲,你说我这胎会是皇子还是公主?”苏雪柔温婉地望向继母。

苏夫人咽了一口口水:“臣妇不知......”

“怎么会不知道呢?”苏雪柔弯了弯眸:“太医不是已经同父亲说了,是一个皇子。”

苏夫人脸上笑僵硬了些许,又应付了几声后转身离去。她身后,苏雪柔幽幽地看向帝后下面空着的案几。

那正是谢怀瑾的位置。

*

谢府里。

青年净了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探入辞盈柔弱的口|腔,用帕子包裹出一些细小的碎裂的肉。

辞盈被迫仰着头,猩红着眼看着他面色温和地讲那些“污|秽|物”连带着白帕一起放入炭盆,青年垂下的那只手上血红的一片,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疼,处理完辞盈身上的伤口后递给辞盈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