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3/5页)

索额图之弟心裕不思悔改,因夺爵罢官前事对上心怀怨愤,更是假借太子之名行奸诡之事,着实可恶,更是狼心狗肺,肆意妄为……命圈禁宗人府,无旨不得探视。

安郡王玛尔珲邀名沽誉,耽于游乐,疏于政事……夺一佐领,罚俸一年。

奉恩辅国公德亨聪敏好学,勤勉体情……授佐领之职。

……

德亨看着眼前厚厚的旗丁册子,问成信道:“这不会就是安郡王被夺的那个佐领吧?”

成信面色复杂道:“是。是太子跟皇上提议,将这个佐领补偿给你。”

顿了下,又加了两个字:“压惊。”

啊这!

他没受惊啊?

德亨看着眼前的红册,觉着有些烫手。

成信叹道:“收着吧,这次是索额图余孽作乱,你这是被做筏子了。”

德亨很不理解:“为什么是我?”

成信道:“是和宜和锈那两个被姓范的皇商撺掇的,就是那个范毓芳,他想接手你的羊毛脂生意,又跟这两兄弟走的近,听到了一些上头的风声,就跟这两兄弟提议来找福顺谈‘合作’,其实就是来找你。”

德亨心下好奇,小心翼翼问道:“那这个‘上头’,是那个上头,还是那个上头?”

这话说的,成信居然听懂了。

他笑道:“你说的那个上头,自是没有的,而且人家还给了补偿给你压惊,一个整佐领呢,可是大方。这后一个上头嘛,”成信露出鄙夷的神情,不屑道,“不过是赫舍里氏心有不甘罢了。加之索额图没了,索党被清算,家业眼看就要败落,他们平日里奢靡无度,享受惯了,哪里过的了这样清苦的日子,就想些门道捞一把……”

“谁知道竟捞到了你这里,算是踢到铁板了。”

成信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知道以前显王府和索额图是不是有什么龃龉。

德亨听了成信的话,顿时明白了,就是那个心裕,索尼的儿子,索额图的弟弟,那个一次又一次的犯错,将自己身上一等公爵位、佐领之职、内大臣之职、銮仪卫之职等给作没了的心裕爵爷,就在去年,已经被康熙帝削成了白板,成了一个光杆旗人。

心裕爵爷过不了“清苦”的日子,就和狗腿子、也或者是臭味相投者和宜和锈两兄弟谋划着从哪里弄点银钱花花,也或者还带着点其他的目的?

可巧,有皇商范毓芳给他们出主意,他们就盯上了“软弱无助”的德亨。

德亨又不明白了:“那这个范毓芳,他怎么就盯上了我呢?”

成信笑道:“说起来,可能还跟你的‘好兄弟’衍潢有点关联。”

被小小阴阳了一把的德亨有些不满,道:“衍潢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成信对德亨翻了个白眼,大大“嘁”了一声,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透着浓浓的哀怨,道:“我看他恨不能你才是他的亲兄弟呢,在你面前,咱们几个亲兄弟都得靠边儿站。”

德亨长长“哦”了一声,笑嘻嘻道:“你吃醋了啊,成信哥哥。”

“呸呸呸,谁吃醋了!他爱拿谁当亲兄弟就拿谁当亲兄弟,我管得着吗我?还有,你还是别叫我哥哥了,你刚才那一声‘哥哥’叫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我的?”成信大声道。

瞧,脸蛋都给气红了呢。

德亨就故意对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成信都要撸袖子捉人了,才马上收敛了故意气人的大笑声,端正了态度。

德亨忙道:“可不兴动手的啊,你还没说那个范毓芳为什么盯上我呢,你快说,这又和衍潢有什么关系?”

成信见德亨“服软”了,就哼哼道:“衍潢不是领了建承德织造的差事吗,春日正好是梳毛剪毛的季节,草原上的牧民可以将羊毛收集起来,但如何运出草原是个困难。于是皇商范毓馪(pin)就出主意,说可以让范氏的商队运送货物进草原的时候,将羊毛给收上来,运到承德。”

他见德亨对范毓馪这个名字很是茫然,就稍稍解释了一下:“如今领内务府差事的范家人是范三拔,范毓馪是范三拔的儿子。范三拔虽是承袭父业,却是从侄子范毓栋手上继任的差事,范毓芳是范毓栋的幺弟,向来爱和范毓馪别苗头,这回范毓馪得了上意,领了收羊毛运羊毛的差事,为了拉拢,也是为了利用范氏皇商的人脉和商行,衍潢就一同将他手里的羊毛脂生意交给了范毓馪。”

德亨恍然大悟,道:“是交给了范毓馪,而不是交给了整个范氏。”

成信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范三拔已经老了,范氏下一任家主的角逐,恐怕就是在范毓馪和范毓芳两人之间了。范毓馪有了羊毛和羊毛脂这个先手优势,范毓芳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岂不就是将家主之位拱手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