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4/5页)
胤禛用眼尾扫了他一下,回道:“你真这样想就很好。”
呵,脖子上的红印子才消了没两天,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还想着开花结果呢,哥哥怕到时候是你满脸开花。
对八福晋的泼辣嫉妒,胤禛很是看不上。
当然,他更看不上的是这个八弟,连个女人都钳制不住,还想从太子嘴里抢食儿呢,能耐的他。
对那个从他手里流出去的油印法,先是老三,后是老九老八,就是没他的份儿,胤禛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子火呢。
今日进宴,进的是锅子宴。
大冬日里,自然是吃热腾腾的锅子更舒坦,汤底也不用其他的,就用刚垂钓上来的湖鱼,现钓现杀现做,主打一个鲜美。
就像胤禛说的,他的这个园子,修的都是“草屋陋室”,倒不至于是真的茅草屋和漏风的泥坯房,而是对胤禛这个身份来说,过于“平民化”的砖瓦房。
对此,康熙帝对胤禛很是赞赏。
因为不浮雕饰,意味节俭,对手里总是不甚富裕的康熙帝而言,他自己节俭,见到儿子也节俭
心里就很宽慰。
但其实,平民的是表面结构,内里在保暖性和实用性上,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的顶级。
所以,外面冰雪刺骨,内室,温暖如春。
自有梁九功、魏珠等伺候康熙帝更衣暖身,另外几个皇子也自有更衣之处,收拾停当后,众人在郎吟阁齐聚。
趁着等膳食的空挡,康熙帝登阁远眺,诗兴大发,随性作了一首,其他皇子随作一首,听的在旁侍候的德亨频频点头。
其实他一句也没听懂,但点头就对了。
康熙帝见这小子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诗才呢,就道:“德亨,你也来作一首。”
啊?
有我什么事儿?
弘晖忙暗暗捅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愣神了?
德亨艰难道:“皇上,呃、嗯…小子不会作诗。”
胤禟惊讶道:“刚才看你听的挺明白的,怎么,你居然不会作诗吗?”又说胤禛:“四哥,你们府上先生都不教作诗的?”
胤禛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某人,道:“教了。”
只说教了,没说教的怎么样,啊这,可就有意思了。
康熙帝:“既然教了,那就作一首来听听,不拘韵脚如何,就以雪为题,随意作一首,成诗即可。”
算是将要求放到最低了。
德亨心里大呼“天要亡我”,一时脑子里满满当当同时又觉空空明明,似有无数的诗作如闪电一般闪过脑海,最后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思考可以,但不能让人久等了,德亨瞅着时间,吟了一首:“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片片都是六出白。”
胤禟早扶着胤礻我哈哈笑的直不起腰来了,胤禛一脸隐忍的撇过脸去,胤禩也是呵呵笑个不停,不过他是善意的笑,不像胤禟,笑声里都是调侃和指指点点。
胤禩想说些什么给这孩子打个圆场,就听胤礻我开口道:“这首诗真不错,我都听懂了。”
众人顿时一静,就连胤禟都不笑了,看着十弟大喘气问道:“你不会说真的吧?”
胤礻我点头:“是很不错啊,六出白,就是雪花比平常花朵多了一瓣的意思,我听懂了,就是好诗。”
康熙帝拿手指头点了点十儿子,嗔骂道:“不学无术。”
胤礻我缩了缩脖子,他是对什么作诗啊念文啊不行嘛,这都多少年了,汗阿玛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在孩子面前批评我吗?
见德亨一脸无所谓的站在那里,反倒是他身边的弘晖隐隐的着急紧张,康熙帝就提问道:“弘晖,你来说,德亨作的这首诗怎么样?”
弘晖咽了口唾沫,搜肠刮肚点评了一句:“虽是质朴无华,倒是不下意趣,呃,算是一首完整的练习之作。”
连韵脚都没有,全诗都是片来片去的,跟三岁小儿数数一般,可不就是随口的练习之作吗?
康熙帝对弘晖有意的“偏袒”不置可否,道:“你也来作一首,同样不限韵脚,以…梅为题。”
这里只有雪和竹,没有梅,康熙帝让弘晖以梅为题,显然是加大了难度。
弘晖沉吟半晌,也作了一首。
康熙帝没有点评弘晖的诗,而是对胤禛道:“你府上的这两个阿哥,诗才一般,捷才倒是可观。”
可不是嘛,看胤禛和弘晖的反应,德亨应该是不会作诗的,但他只是思考了三五息,看着外头的雪,张口就来了一首。
虽是打油诗,但在他这个皇帝面前还能张口就来,对一个孩子而言,谁又能说不是另外一种沉定自信的才能呢?
只有自身足够丰盈,才会不惧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