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第3/4页)

延信不仅带来了水师,他还带来了骑兵。

这就是延信稳重之处了。

他深知,自己的长处在陆地骑兵,不是在水战,船的作用更像是运输载体,载着马匹和兵员、粮草行军,等到了地点,真刀真枪的杀起来,还是要上岸,靠骑兵作战。

延信亲自打前锋,带着骑兵追出去十里地,将所有来犯的哥萨克骑兵斩杀殆尽,只带了一个活口回来问话。

水上这边,敌船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大船,也不再恋战,调转船头一跑了之。

这一回,德亨没有追上去,他也无力追了。

看着满目疮痍,几乎毁了大半的营地,德亨郁闷不已。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不仅早晚温差大起来,每天太阳升起的时间也推迟了,德亨这些人没有经验,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也都惶恐加疲惫,所以,让敌船钻了空子,趁着潮汐,载着火炮的大船开到了岸边,然后向岸上营地开炮。

虽然炮弹没有真的射进营地,但是激起的飞沙走石和造成的震动,以及奴隶们逃窜时烧抢造成的破坏,都给营地带来莫大的损失。

延信看着灰头土脸的德亨,揽着他的肩膀,朝自己怀里带了带,心疼道:“吓着了吧?”

德亨:……

德亨瘪了瘪嘴,就不说“没吓到”这样让人扫兴的话了。

延信看到了傅尔丹,冷笑一声:“哟,国公爷,劳苦功高啊。”

傅尔丹,爵位三等公,被延信叫国公爷,讽刺味儿浓厚的都要冲天了。

傅尔丹苦笑道:“贝勒爷,您就别挖苦奴才了,奴才自己日日吃黄连,心里的苦楚又要何人诉说呢?”

德亨:……

我也没让你日日吃黄连吧?

延信不信邪,道:“我可是亲眼看着德亨长大的,他有多么乖,我能不知道?结果被你带了两天,就变样儿了……”

这话说的,德亨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忙道:“先别说这些了,先安营扎寨吧,我也要去清点一下损失,好做抚恤。”

延信瞪了眼傅尔丹,对德亨道:“这些自有人去做,你擎等着就行了。”

德亨:“那怎么行,我是主帅,这些事儿我现在不学着做,要什么时候学?还有一些俘虏,他们说着异国话,拷问的话还得我亲自来,您长途跋涉累着了吧,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自己着急忙慌的朝着还未消散的战火浓烟而去。

延信看着一下子就蹿走的小子,眼睛瞪圆了几分,回头看傅尔丹,傅尔丹也学着他冷笑道:“这就是您嘴里的乖孩子,您能拿他怎么办?”

延信张了张口,硬气道:“孩子长大了,能带兵作战了,好事儿!”

把个傅尔丹噎的仰天哈哈笑了两声,道:“听说显亲王小时候就是个霸王性子,看来,都是您这位叔叔教的好哇!”

延信:“……过奖,过奖。”

有很多瓜尔佳氏族人随着延信而来,傅尔丹没时间跟延信闲磕牙,自去见自己的族人。

延信见阿尔松阿拿着本子羽毛笔在营地里走来走去的做记录,就过去道:“小子,你老子在京里都要被为难死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呢?”

阿尔松阿将一个数字记好,抬头,微笑,礼貌打招呼:“贝勒爷吉祥。”说着就要给他行千儿礼,被延信一把捞住,道:“客气就不必了。记功劳簿呢?”

阿尔松阿:“记战损,以及计算敌船射程距离。”

延信好奇问道:“怎么计算?”

阿尔松阿:“已知敌船是在距离海岸二十到三十米处开炮……”

延信耐着性子阿尔松阿给他讲解炮弹射程数学计算方法,等他讲完了,大力赞扬道:“好家伙,学问真扎实,你老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以你为豪。”

这一见面,延信就提了两个阿灵阿了,阿尔松阿面上带出一些忐忑之色,问道:“您说我阿玛在京里收到了为难,是怎么回事?”

延信:“你不知道?”

阿尔松阿:“我从热河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延信狐疑的看着他,见他一副纯良神色,真像不知情的样子,就揉了揉下巴,喃喃道:“衍潢猜错了?”不是德亨和阿尔松阿合谋,给阿灵阿下的套儿?

那封信真是阿尔松阿自己写的,然后巧合的出现在了十八阿哥那里,然后又巧中又巧的,被十八阿哥捅出来给皇上?

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

阿尔松阿:“贝勒爷?”

延信道:“你还记得你给你阿玛写了一封家书吧?”

阿尔松阿:“我写了好几回家书给父亲,贝勒爷是指哪一封?”

延信:“……就是你劝你阿玛迷途知返,莫要做八爷党那个。”

阿尔松阿:“啊,您说那一封啊,我是实在看不过蒙俄洛所为,出于义愤,才给父亲写了那封信的。这信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