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页)

玉梨费力支着他倒伏的身体,慌张到极致反而冷静了,问同样惊慌的松鹤,“他哪里受伤了?”

松鹤皱眉摇头。他也不知道。

玉梨不敢多碰他,贴着她颈侧的脸颊滚烫,他人却在打冷颤,是发热了。

玉梨让松鹤把人背回县城,另开了一间上房。

把人放在床上,松鹤也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

“你们从哪里来的,可是附近的战场?有柔然人追来吗,神武军可还有活口?”玉梨一边解谢尧的衣裳一边问。

松鹤熟悉回龙城,按京城往来回龙城的时间来算,他应当是第一时间知晓了玉梨失踪,又立即赶回的京城。

中间或许根本没有战败失踪过。

跟了他十二年,松鹤自然猜测其中有谋算,但他瞒着所有人,他自然也不敢说,尤其是对信以为真出府寻他的玉梨。

松鹤紧闭着嘴摇头,只说,“眼下是安全的。”

玉梨很是疑惑,但也来不及多想,把谢尧的衣裳全脱了,仔细看他的身体,没有看到伤口。

她悬吊的心落了一半,把他盖好,大夫也到了。

诊治过后,大夫说他是劳累过度,忧思太重导致的热邪入体,开了些药,叮嘱好好看顾。

那就是免疫力下降,感冒了。

大夫走后,玉梨问松鹤,“你们从哪来的,一路上没有休息过么?”

松鹤再装不知,恐怕就要露馅,只能实话实说,“是从京城来的,一路上没有停过。”

“用了几日?”

“三日。”

玉梨她们走了十一日的路程,他们连赶了三日。

玉梨看着谢尧憔悴的面庞,看来是回到京城没见她就寻来了。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他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京城。

玉梨还想问什么,松鹤行礼告退,“主上留给夫人看顾了,属下也撑不住了。”

玉梨看他也是面色苍白,大概很不好受,“那你快去休息。”

松鹤闻言,片刻不耽搁转身就走了。

玉梨打了温水给谢尧擦身,他烧得面颊发红,额头全是细汗。

玉梨给他擦净,过了一会儿,静羽来唤她用饭,她才出去。

用了饭回来,谢尧还没醒。她有好多疑问想问,偏偏松鹤离开后,再没有暗卫出现。

她想,最坏的情况是神武军全军覆没,他一人死里逃生,回了京城不见她,就马不停蹄找来了这里。

京城乱成那样,他仅剩些暗卫,暂无他的立锥之地,那他一定是万分挫败,神伤不已。

好一些的情形,他或许还有些残部,只是太担忧她的安危,抛下他们找了过来。

无论多么严重,至少他还活着,四肢健全。往后是想东山再起,还是隐姓埋名,她都会陪着他。

谢尧昏睡一整夜,天大亮了才醒来。

热度退去大半,只是身上还有些无力,房中不见有人,他撑着昏沉的身躯想起身下床,房门被推开,玉梨端着两只碗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玉梨轻皱的眉头松开,绽开笑,“先别下床,多躺会儿。”

谢尧望着她,依言躺回去。

玉梨给他端来药和粥,“先吃哪个?”

谢尧指了指粥。

玉梨放下药碗,把粥递给他。

谢尧不动,哑声道,“我没有力气。”

“那我喂你。”玉梨说着坐在床边,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谢尧直直看着她,张嘴喝粥。

粥熬得很细腻,有蔬菜,又有肉末,很香。

谢尧吃了一碗,玉梨又把药端来。

“还要喂吗?”玉梨问。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谢尧撑着坐起来,接过碗一口饮尽。

仿佛不觉得苦,面不改色。玉梨给他倒了水来漱口,他全喝了下去。

他看起来还是虚弱,玉梨要出去,他拉着她不放。

玉梨只能由着他,唤了静羽来帮忙。

玉梨陪他一会儿,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连着两日,玉梨寸步不离照顾他,困了就上床跟他一起睡会儿,到第三日,他终于是恢复了精神。

玉梨出了门。

不多时,就听得两声有规律的敲击声,她走下了楼,站了一会儿去而复返。

听得房中有说话声,她脱了鞋提在手上,无声凑到门边。

“安排两日后回京。”

“属下已经告诉夫人,主上是赶路三日从京城而来。”

沉默了一会儿。

“夫人问了两次,属下不得不说。”

又是片刻静默,听得谢尧说,“也好。”

玉梨顿了顿,赤着脚走开了。

谢尧命松鹤安排人打水来,细细沐浴了,躺在床上等玉梨送晚饭来。

夕阳落尽,玉梨按时来了。

他咳了两声,坐起身来。

玉梨面色如常,照旧来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