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黎漾这一句话, 把牛二给叫得一哆嗦。

吓死牛了！

他怎么配给她当哥啊？

可是看着眼前这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牛牛，牛二又忍不住生出了一些想要亲近的心思。

牛二这阵子太害怕了。

除了白天敢出门以外，晚上都一直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今天白天也不安全了, 以前都没有星植出现的。

战战兢兢过了这么多天，牛二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就被眼前的人类给救了。

耕牛一族对人类很有好感。

他们本就依附华夏而生, 凭着一手种地的好本事, 也能繁衍生息。

华夏主城的执星者们定期找他们采购粮食, 支付的功勋足够他们一家人吃用。

牛二一家一直都心存感恩。

只是没想到天降横祸, 忽然就被卷到这里，找不到家了。

黎漾见小牛不出声, 又叫了他一声：“二哥？”

小牛：“！”

黎漾道：“你得适应。”

小牛：“好、好的。”

黎漾又向小牛询问了他这些日子的经历。

小牛答不上来自己究竟过了多久，但从他的话语中大概能推断出来, 应该过去一两个月了，否则他不至于记不清。

神迹中有明显的白天和黑夜。

倒不是靠太阳和月亮来区别，而是白天的天很亮, 整个神迹也相对安全，很少有凶残的星界生物在外游荡。

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 一来是天会暗下来，二来是会有大量星界生物外出觅食。

牛二道：“吃人是会上瘾的，会越吃越多，最后就没了神智……”

他口中的人指的倒不只是人族，而是有灵智的星界生物。

这倒是黎漾不太了解的，反倒是被小牛给科普了。

大部分星界生物最初都有灵智, 然而就像人类一样，他们的晋升路上也会面临很多选择。

星界生物有个极其便捷的修行方式，那就是吞食。

黎漾听到这的时候, 想到了那些邪教徒。

人族未必没有这样的捷径，只是在道德和法律的压制下，斩断了这条不归路。

星界生物通过吞食可以快速提升境界，可代价就是会逐渐变得疯狂。

用牛二的话就是会上瘾。

越吃越多，越吃越凶，最终失控。

神迹降落在华夏周围，将大量星界生物收敛其中。

牛二道：“有些人也是没办法了，太饿了就只能吃人。”

他话里的人虽然不是人族，但还是让人听得心中一凉。

像牛二这样的星界生物，和人又有什么区别？

黎漾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有些星界生物被神迹困久了，没办法才去吞食其他有灵智的星界生物。

而后越吃越上瘾，最终精神失控。

黎漾问他：“那你这阵子是怎么过的？”

牛二道：“我们耕牛一族有自己的食袋，我家又刚刚收获了很多粮食，所以我吃得很饱，还能再扛一阵子。”

黎漾：“时代？”她都听不明白是哪两个字。

牛二认真和她描述半天，黎漾倒是弄清楚了。

牛二这一族所谓的食袋，有点儿像仓鼠存食的囊袋，也有点儿像骆驼蓄水的驼峰。

总之因为食袋的存在，他们非常抗饿，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甚至极端状态下能扛个几十年。

黎漾又问他：“这种子种出来之后，收割的作物能吃吗？”

牛二道：“当然可以！”

黎漾问完这句话就反应过来了，道：“因为作物没有灵智对吧？”

“是的是的！”

黎漾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

灵智是关键的标准之一。

用老师的话来说，这应该算是天地法则。

吞食有灵智的生命体可以快速提升境界、获得能量，可代价是精神会逐渐失控。

食用没有灵智的物质，虽说不能快速提升境界，但也能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好处是精神稳定不至于失控。

这么看，农学系的存在很有意义。

等于是给执星者培养一些“干净无毒”的食物。

毕竟华夏界域的普通食物，对于高境界的执星者来说，是压根填不饱肚子的。

比如黎漾，现在到了二品巅峰，再给他吃十碗普通米饭，他都还是会觉得饿。

当然，站在星植的角度，农学系也的确有够可怕的。

在他们眼中，就好像是把有灵智的星植愣是培养成了没有灵智的食物。

如果把星植换成人的话……

属实是恐怖片了。

不过也不一样，像黎漾现在，她是在击杀了一头发疯的三品星植之后，捡到了一枚种子。

再通过育种技术，培育出了一枚干净的种子。

从这个角度来看，何尝不是一种“废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