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页)

识迷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给他加持是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混乱起来,总觉得已经相隔好久。而他经历了一场恶战消耗巨万,看这样子,又到失活的临界点了。

还有什么可犹豫,自然是救人要紧。

她剥开他的衣襟,划破了手指,一面滴血一面念诵咒术:“脉络同途,造化同机。百骸听令,万枢归一!”

然而血还没来得及渗进红线,他就一把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拽向自己。带着抱怨的口吻低语:“我不装死,你就不关心我。我已经好几日没有亲你了,今日请你主动吧。”

识迷挣起来,“老用这招,已经不管用了!你看你现在,已经控制自如了,你还装,烦不烦!”

“你嫌我烦?那往后几十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等到我人老珠黄,你就把我装进箱子里,埋了吗?”

他是个善于借题发挥的人,闹一闹,就像孩子讨糖吃,你总不能当真把他怎么样。

他吻上来,蛮狠得很,像在泄愤。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分外有野趣,比装点精美的卧房更能激发人的欲望。她被亲得无处可躲,已经放弃挣扎了,他像一头扎进了花园里,满心不问前程只图当下的痛快。

磋磨她,颠来倒去地盘弄,迷乱地问她:“你会准许第二个人这样对你吗?我是唯一的,对不对?”

识迷的脑力好像要被抽干了,心里还在琢磨,难道半偃已经演化出了最高阶的手段,可以利用亲吻汲取偃师灵识了吗?她只觉周身热腾腾地,实在已经习惯并且享受他的伺候了。真是造孽啊,由奢入俭难,他这么好的手段,叫她怎么能不喜欢。

也许偃人之于偃师,同样也具有无法忽视的吸引力吧。尤其偃人胸膛里装进了这么强大的心脏,他慢慢化成生人,同时身上又承载她的心血,总比半路上遇见的野汉子强。

她受了他的诱哄,糊涂了,“对。”

他又吻住她,明明神魂颠倒不可自拔时,却忽然停住了。应当是想起了伤心事,埋在她肩头轻叹,“我不能只顾自己,耽误了你。”

识迷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虽然从未说破,但心照不宣。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好意思直白地追问,一是不方便,二是心虚。因此就算到了现在,她也还是畏首畏尾,不知所云地说:“你是个有良知的人,这么为我着想,我没有看错你。”

他慢慢抬起头,那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那你呢?反省过吗?自觉对不起我吗?我好好的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下她真的露怯了,眼神闪烁,但依然不服软,嘀嘀咕咕狡辩:“哪里好好的,都被毒成筛子了……那骨毒很伤身的,也许毒坏了那些你不常用的地方,本来已经病入膏肓,你自己没察觉而已。”

他脸色微变,“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骨毒伤的是骨骼,没有骨骼的地方,它如何侵蚀?再说好不好的,我自己知道!”

要承认学艺不精,实在很难,主要师父也没对这项着重提点过。识迷自知理亏,只好尽力弥补,支吾道:“这次回去,我会向师父请教的,看看有没有办法挽救一下。”边说边安抚式地摸摸他的脸颊,“拿出点耐心来,天无绝人之路嘛,会好的。”

那双眼眸里闪出一点微光,情绪终于转变过来,重又吻吻她的唇角,“阿迷,你一定在嘲笑我,觉得我很可悲吧?”

这话从何说起呢,原本就是自己疏漏了,才导致接连两个半偃都产生这种问题。是她对不起他,她愧疚都来不及,哪会嘲笑他。

她是个单纯的姑娘,真的很单纯,神情里满是愧怍,还试图开解他,“下半截失常,上半截是好的。咱们都不是肤浅的人,不要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上半截是好的,上半截还能亲吻是吗?他简直要被她的奇怪论调气到了,但仍耐着性子与她纠缠,“那我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不要生我的气,毕竟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知道这对男子来说,是多沉重的打击么?”

识迷连连点头,“我对不起你,实在没想到百密一疏。”捧起他的脸,真诚地亲了两口,“这样总行了吧,你要给我些时间,让我想办法治好你。”

“能不能治好,都是后话。”他偏过脸颊,在她掌心亲昵地蹭了蹭,“反正你多少得给我一些补偿,不要其他,只要尽心爱我就好了。”

然后不知怎么,她就被他推倒了。他脱下的氅衣,正好垫在她身下,十分柔软,并不觉得硌人。有那么一瞬,识迷觉得他可能早有安排,又在算计她了。但等不及她开动脑子,他就把她压在身下,那吻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她哀哀地想,自己手艺出了问题,被他亲死好像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