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张罗结婚,通知亲人(第3/4页)

不然,不会是这个结果的。

如今祁东悍都要结婚了,却连母亲都不通知。其实在陈师长看来,当母亲的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挺失败的。

祁东悍出来后,手里已经拿着了审批过的结婚报告,他没急着去找孟莺莺。

这个点去领结婚证,显然不现实,都下午四点多了。

领结婚证是大事,不说去看个黄道吉日,起码也要挑一个上午啊。

所以趁着还有时间,祁东悍去了一趟国营饭店,也没空手去,上次赴苏的时候,他买了砂轮打火机也有他舅舅的份。

祁东悍便是拿着打火机去的,他到的时候国营饭店这边正处于五六点。

也是上客的高峰期,国营饭店人特别多,刘厨正在抡大铁勺,大铁勺子被抡的飞起。

祁东悍站在窗户看看着他的样子,思绪莫名的回到七岁那年,他父亲牺牲,母亲宛若失去了主心骨,哭了三天三夜,人也大病一场。

父亲是牺牲的人回到老家安葬,母亲是女人,不能上前送葬。眼睁睁地看着那棺材被祁家的人给抬走。

他到现在为止,也记得那天下了好大雨的,母亲趴在雨地里面哭,祁家的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在后来母亲似乎对祁家心死了,在父亲死后的第三个月,便再次改嫁了。

母亲改嫁那天,他只记得下了好大的雪,新丈夫那边不可能接受母亲带两个儿子过去改嫁。

他才七岁正是懂却懵懂的时候,而大哥十岁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

在大哥苦苦哀求的情况下,母亲带走了大哥去改嫁,而他被留在了祁家。

祁家人对他并不好,想来也正常,父死母改嫁这种情况下,他就是祁家的一个拖油瓶。

后来还是舅舅想过来看看他过的怎么样,就瞧着他大冬天穿单衣单裤,冻的鼻青脸肿的样子。

他记得当时舅舅看到他的第一眼,眼泪就下来了,对方说的第一句话是说,“我们小悍受苦了,以后舅舅有一碗汤,就有你半碗。”

在之后他便被带到了舅舅的家里。

这些年磕磕绊绊总算是过来了。

至于过程不提也罢。

在后来他大了一些,陈叔知他来了哈市,便跟着舅舅一起照料起来。

可以说在很大一种程度上来说,舅妈当年是十分不欢迎他过来的,但是架不住陈叔家里位高权重。

时不时的把他接到家里吃饭,给些粮票肉票接济,这才让他的日子慢慢好过了起来。

想到过往,祁东悍有些恍惚,连带着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快烧到了指头,他都有些没注意到。

“小悍。”

大冷的天气,刘厨满头大汗的出来了,他身上并不好闻,一股很浓的油烟味,但是祁东悍却习惯了。

因为这么多年来,正是舅舅身上的这一股油烟味,才养活了他。

“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

祁东悍掐灭了烟,放在鞋底踩了踩,他难得笑了笑,“看你在忙着,便在外面等你。”

“进门吧。”

刘厨拉着祁东悍进了后厨,很自然的给他搬了一个小板凳,那是祁东悍年幼时期,最常坐的一个。

伴随着他的成长,如今连带着这个小板凳,也都有快一二十年的光景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

祁东悍接过板凳也不嫌小,就那样坐了上去,人大凳子小有些别扭。

但是祁东悍却不在乎这些,他朝着刘厨说,“舅舅,我要结婚了。”

这话一落,刘厨正准备给他倒热水喝点暖暖身体的,却没想到听到这种好消息。

他手里的热水瓶差点都没握住,“要结婚了?”

他没敢回头,只觉得眼眶一热,“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和舅舅说?”

祁东悍把打好的结婚报告,拿给他看,“结婚报告已经打了,就差回头我和莺莺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去领证了。”

刘厨倒了热水,把搪瓷缸递给了祁东悍,他这才接过结婚报告,仔仔细细地看,看过后。

他抬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家外甥的模样,“好小子,如今终于要结婚了。”

祁东悍接过搪瓷缸,他喝了一口热水,“等我和莺莺领了结婚证,到时候就请您去驻队喝喜酒。”

“舅舅。”

他纵使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刘厨把结婚报告递给他,“我知道你这孩子要说什么,不用说。”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过的不容易,如今要结婚了,舅舅为你高兴。”

“是真的为你高兴。”

他用着袖子擦眼泪,“孟同志是个好姑娘,和她结婚了,你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最后一句话说的,祁东悍自己跟着眼眶一热,他别开头,深呼吸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就是过来和您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