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金镯(第3/3页)
颜浣月想来,没听他说过何时买了这种饰品。
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裴师弟,想必你误会了,这恐怕不是给我的,你且留着吧,省得将来想起来说我拿了要给旁人的礼物。”
裴暄之疑惑更甚,低声解释道:“别生气,没有这种可能,应该是弄错了尺寸。”
颜浣月转身躺在他面前,伸了伸双臂,“这身寝衣是你买来的,你看着合适吗?”
裴暄之看着她那身柔黄寝衣仅被一条赤色腰带束着,衣长、衣袖、衣襟,无一处不恰到好处。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后轻轻拿起那对金镯,找到暗扣解开,跪到她脚边,将金镯扣在她脚腕上。
两只莹白温润的脚腕各戴着一只金镯,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他看着她的脚腕,双手暗暗攥紧。
这绝对是用来戴在她脚腕上的,他为她量身定做的足镯,却从来都没敢拿出来……
清晨,虞意在虞氏亲随的帮助下换了伤药,这才将前来探望的薛景年和谭归荑请了进来。
薛景年放下了带来的丹药,问道:“昨夜可看清了来人?”
虞意恨恨地咬了咬牙,“没看清。”
说着,看了看两眼通红的谭归荑,又转向薛景年,问道:“是谁救了我?”
谭归荑抬袖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伤不重,休养几日便可。”
虞意见此,不禁问道:“是你带我回来的?你昨夜不是醉得很厉害吗?”
一旁薛景年瞥了一眼谭归荑,说道:“是浣月将你带回来的。”
谭归荑一脸讶异地问道:“啊?颜道友?”
虞意察觉出她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目色一厉,问道:“你想说什么?”
谭归荑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薛景年,糊弄道:“没什么,没什么。”
薛景年看她对自己欲言又止,有些疑惑,说道:“既然一途而行,何必遮遮掩掩,道友直言便是。”
谭归荑看起来很是为难,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原本不想说的,我说了可别嫌我猜测旁人,想来颜道友不至于为了昨日的口角特意趁虞道友醉酒出手伤人吧?”
她眼睛微微向左上瞥着,陷入回忆状态,“我记得颜道友出行并不驭使本命横刀,用的是一柄长剑,想来都是身上的兵刃,应该没有荒疏修炼的,她的剑法应该也能看得过去。”
“况且……裴掌门的家人,心中不忿出手伤人,想来也是不怕人讨说法的。当然,都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是我想偏了,颜道友虽小女儿心性,也不至于真的会趁人之危。”
薛景年回想起昨日开门后,见颜浣月裙摆沾着血,单手攥着虞意的腰带,拎着泥水里搅腾过不知多少遍的虞意。
而后一声不吭,冷冰冰地把人扔进了房中。
就连他问谭道友的情况,她依旧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想说她不会做这种事,但她在长安是也确实趁机打过他两顿。
可他对于旁人的指摘还是忍不住沉了脸,冷冷地说道:“没有证据,以后还是不要随意猜测人,莫寒人心。”
谭归荑嗤笑了一声,打趣道:“我说了不说,你非让说的,我岂不知你会是何种反应?必然是被掏了心肝的活猫一般。没人想随意指摘旁人,可难道虞十六的伤是凭空来的吗?昨日颜道友还说虞十六是早死之相呢。”
虞意暗恨自己多饮了酒,被人趁虚而入。
但他也不会轻易就将此事按在颜浣月头上。
他一直想当面问她,没想到她正午前就亲自到他房中,将一卷白纸扔到他床上,淡漠地说道:
“这就是昨夜意图杀你夺物的人,名唤云若良,也是我与暄之被绊在这里的始作俑者,昨夜我与他交手时,有人在背后袭击过我,若是谁意图将水搅浑,谁就有与他同谋的嫌疑。”
说着,忽然含笑道:“想来,你们家这旁支一门既然想当云京虞氏的家,若连一个人也掘不出来,我劝你们早些歇了心思,省得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说罢,转身离去。
虞意拿过那张纸,摊开看了看。
她想借刀杀人,算计到他头上了,很好。
至于她说的是真是假,等帮她抓到这个人,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