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恒王落马(第2/5页)
王尧一听这话大有来头,惊得起身,“谢首座,你这话叫我听不明白。”
谢礼见状,呵斥一声,“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犯糊涂?我今日来请你,实则是帮你,难不成你真等着裴越下来查?”
王尧听到这里,跌坐在椅,脸上的从容也去了大半。
他这几日何尝不是惴惴不安,食不下咽。
真与萧镇沆瀣一气,受起掣肘,是行不通的,那是饮鸩止渴。
琢磨来琢磨去,最好的法子便是快且准地摁死萧镇。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摁死他?
直接动手,很难。
年前都察院那间牢狱被劫过后,现如今加派了不少人手,连送饭之人均换成了都察院的侍卫,是尽一切可能杜绝毒害嫌犯。
这么一来,谢礼送上来的这根橄榄枝,便难能可贵了。
到了这个地步,王尧也不再卖关子,“谢大人,我帮了你,我有何好处?”
谢礼便知这是与他谈条件了,许诺道,“查清楚探军司情报出岔始末,绝不牵连。”
情报一事与他无关。
王尧松了一口气。
谢礼最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王侯,我今日来也不是贸然前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王尧心头一惊,明白了缘故。
四大君侯里头,就属他是禁卫军出身,是皇帝心腹,眼下李蔺昭已死,大晋还有何人能扛得住南靖王刀锋?
李襄和萧镇没了,总得留下他和梁缙中。皇帝也不想牵连。
王尧顾虑打消,拱袖道,“谢大人,那本侯任你差遣。”
谢礼笑了,他最后那句也并非空穴来风。
皇帝的意思他还是摸得准几分的。
不想再动军方,也恐恒王牵扯过深。
事情谈妥,二人又约定了些许具体事宜,王尧亲自送他出门。
翌日一早,谢礼便上书皇帝,组建班子,内阁这边裴越径直给批了,折子送去司礼监,刘珍看到唬了一跳,连忙拿去给皇帝瞧,皇帝幽幽瞥了一眼,淡声道,
“由着他们去,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
于是刘珍也批了。
是日下午,谢礼,王尧,并刑部尚书三人,提审萧镇。
裴越抽空在暗室旁听。
那萧镇甫一坐下,瞅见王尧端坐案头,挣扎着站起身,
“他怎么能在这?他有什么资格审我,这合规矩吗?”
谢礼神情严肃,“怎么不合规矩?这是牵扯三万条性命的大案要案,王侯为都督府总佥事,陪审理所当然。”
萧镇啐了一口,“胡扯,你们让一个嫌犯来审我,三法司还叫三法司嘛!”
谢礼敏锐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立即追问,“那你倒是说说,王侯做错了什么,是哪门子的嫌犯?”
萧镇悚然一惊。
与此同时王尧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一旦萧镇指认王尧,那相当于将自己也卖了。
还用得着王尧来审?
一句话将萧镇给问噤声了。
此时此刻,谢礼终于体会到了裴越使这一招的精妙所在。
无论是萧镇还是王尧,都像是被扔进一个笼子里的蚱蜢,被迫争食互咬,一举一动被人摆布,生死皆由不得他们了。
第一日萧镇尚能嘴硬,咬死不吐出一个字,到了第二日,王尧干脆将其余人给使出,单独突审萧镇,效果便明显了。
与此同时,银环被盗一案也在有条不紊地审理当中。
只是在二审江城的前夕,终是有人突破都察院之防守,将江城给弄死了,由此切断了恒王与案情的联系。
柳如明猜到是恒王杀人灭口,气得暴跳如雷,抓着北燕使臣的口供与那一方盖有内廷字样的小印不放。
恒王也聪明,拿出王府每年的赏赐账簿,证明那方小印实乃三年前赏给江城的年礼,指控江城故意攀咬自己,为背主之奴。
恒王有了翻身之迹象。
朝廷一时暗涛汹涌,风云莫测。
柳如明既怒且惊,拿着一沓口供进了裴越值房,不无颓丧道,“裴大人,你得使使招,这恒王太狡猾了,竟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简直是藐视公法。”
裴越当然知道柳如明为何这般愤怒,怕恒王翻身,回头寻他算账。
“你急什么,王尧不是在审萧镇么?”裴越没接他的口供,继续在翻户部的折子。
柳如明在他对面落座,忧心忡忡问,“王尧审萧镇,能审出恒王?”
裴越撩起眼帘看他,“你说萧镇当年为何要隐瞒情报,坐视肃州军全军覆没?”
“他与李襄多大仇?”
柳如明一点就透,神色激荡道,“当年李侯与少将军声望隆重,为七皇子之奥援,恒王定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萧镇实则是为恒王算计肃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