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8/33页)
李益轻叹道:“闰英,你本为秘其事而前往求教,可是一登他的门,岂不欲盖弥彰了吗?”
“难道他还会四处宣扬出去?”
“那不会,这是医德,而且他自己也守个原则,但问情由,不及姓氏,问题在于他那个地方已经是出名了,登门求教,必无他故,如若是普通寻常妇人,自然不会怎么样,但像你这样特出的千金小姐,一定很引人注意,纵使当时没人认出你来,只要形容传闻,总会有人想到你的。”
卢闰英道:“天下会有这种无聊的人!”
李益苦笑道:“多着呢,你也参加过不少的拜会酬酢了,试问你们那些内眷堂客,在后厅上见面时,除了寒暄之外,所谈的那一件不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无中都会生有,蜚短怎不流长……”
卢闰英不禁呆了道:“就算通知了你,又能如何呢?难道你还能掩尽天下人的口?”
李益道:“别的人求药不得,我李君虞去找他,他是信得过的,根本不必要你出面;就不会传闻开去了。”
卢闰英深锁的眉尖算是展开了,可是仍然道:“十郎,好端端地,打发个人去找你来一趟,对爹又怎么说呢?”
李益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便寄相思字,也可以一烦青鸟使,信中不必明言,只道离愁难遣,我自会明白的,而且卢安那人很稳当,叫他跑一趟也就是了。”
卢闰英忽而笑道:“十郎,既是你能乞得一丸而无须我前往,为什么不在你行前为我预求一丸,以为未雨绸缪呢,宁可备而不用,也免得临渴掘井!”
李益想想道:“对啊,我也是真笨,脑筋这么死,居然连这个都想不到,明天王阁老夫人大寿,就会碰见他,我跟他私下一说就行了。也免得专门拜访,沾惹些嫌疑了,这下子你可放心了。”
卢闰英红着脸道:“我放什么心,都是你死急性子,未待黄梅熟,就先摘一手青,否则何需耽这份心!”
李益瞅得雅萍避头不看他们的机会,轻轻一弹她的胸前笑道:“黄梅初熟,如果不及时而尝,怕又要过时了!”
卢闰英被弹得心头痒稣稣的。轻嗔道:“十郎,你这是干什么,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等到回家都来不及了。”
后面的一句话表露了她内心的饥渴与需求,而且她水汪汪的眸子里也洋溢着情意,李益乾脆贴得她近一点,把手从她的衣襟处伸进去,同时还低声道:“车窗低垂,雅萍那鬼丫头很知趣,早就把脸掉转一边去了,有谁看得见?”
卢闰英移目斜睨,果见雅萍将脸对着一边的车窗,像是在窗缝处窥看外面的街景,实际上却是避开他们的亲热偎依,而且是从他们悄悄说耳语的时候就开始了。
其实,让她看见了也没什么,这丫头是她的心腹,迟早也会成为屋里人的。
因此卢闰英也大胆了,偏移一下身躯,使李益的手便于作多的接触,而李益的调情却又相当富于经验,他很熟练地找了胸兜的绊钮,轻轻地解开了,让紧束的前胸自由地舒展开来,由领口上的隙缝看下去,可以看见嫩樱似的乳峰,尖挺的轮廓,隔着薄薄的秋衫,也凸现起一弧鲜明的线条。
卢闰英的人似乎整个地软了,倚在李益的怀中:“十郎,瞧你这样子回头叫我怎么下车子去见人呢?”
李益的手在乳尖上捏弄了一阵,随著作更大幅度的游移:“叫卢安把车子驶到后园,直接到你的阁楼!”
一个男人能令女人醉心的条件,不外乎于英俊的外貌,超凡的才华,殷勤与体贴以及财富。
在这方面,李益几乎是十全十美的,虽然他并不富有,但是对一个有智慧而又具卓见的女人而言财富的意义是广泛的,并不一定就是金钱,而金钱所产生的安全感,只是使生活无虞匮乏的安全感。
李益虽然没有钱,但是他随时都能发挥应变力,似乎不假思索,就能解决那些看来颇费周章的困难!
因此,卢闰英温娴地,柔顺地,而又全心全意地享受着他的爱抚,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女人会失去自己,完全变成他的附属物,或是他的一部份。
像是绕缠在参天巨木上的青葛,攀附在亘古盘石上的兔丝,虽然在那种耸拔凌空的气势下,青葛与兔丝是那么的渺少,荏弱而完全不受人注意,但同样地承受了它的翼护,无惧于风雨的侵凌!
车子终于到了卢宅,李益吩咐道:“雅萍,你下去通知门上的人,打开边门,让车子直驶进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