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页)

狱卒俱看得目瞪口呆。

都以为皇贵妃被打为妖妃,势单力孤,没有盟友,实则盟友就是皇帝。

有皇帝护着,她怎会出事呢?

皇贵妃复宠了,这下三法司的那些人全都完了,完了。

陛下若不拿那些官员大开杀戒,便不是陛下了。

……

皇贵妃罪妇林氏,欲在狱中畏罪自裁,幸而得救,暂时外出养病。

名义上皇贵妃并未外出养病,而被秘密拘在了显清宫。

殿堂深邃悠远,泛着金辉的墙壁,嗯,象征天的无比尊崇,精致华美的金锁窗格使这座殿宇愈加像一座囚笼,比诏狱更恐怖,挺立在漫天风雪之中。

林静照恍恍惚惚再醒来,身上的枷锁已经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舒惬柔软的寝衣,头发蓬松,身上泛香,显然已由专人沐浴熏香过了。

她摸自己的脸,满满的不真实,迷糊着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这处是皇帝的寝宫,她躺的是皇帝的龙榻,但她仍以罪犯的身份,周围有严密监视,窗外是影影绰绰的锦衣卫。

殿门忽被敞开,飘逸进来一阵清凉的雪风。林静照本能一哆嗦,下意识缩进被褥中,不动声色锁着眉。

榻沿微陷,皇帝坐到了她身畔。熟悉的冷香钻入鼻窦,代表皇权与秩序强势可怕的感觉无孔不入,让她再无法装傻,犹豫着掀开被子下跪行礼。

朱缙半截将她揽住,口吻温然,有意无意将她纳入自己怀抱内:“别跪了,生着病也不差这一回。”

“臣妾不敢对陛下不恭,毕竟……”

这次是他救了她的性命,她还白白吞了他熬炼多年的仙丹。

“恭敬体现于心,而非行动。”他若有所思,别有意味地说,“你心中可曾真正把朕视为君?”

君,自然不是君王的君,而是夫君的君。

他显然对她心里有别人耿耿于怀。

林静照默不作声。

“臣妾这是在哪里?”半晌,她无精打采地垂着眼,转移话题。

朱缙明明白白道:“显清宫。”

她干涩的唇蠕动了片刻,“显清宫是陛下的居所,臣妾要回去。”

回哪里呢?诏狱,或是昭华宫,只要能远远离开他都无所谓。

说罢她再度挣欲下榻,跌跌撞撞,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恍若一尊摔在地上即碎的脆瓷,风一吹摔倒。

朱缙轻而易举将她拦住,困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以后显清宫就是你的居所,以后你和朕住在一起。没有朕的谕旨,不许踏出这间殿门半步。”

林静照讶然一噎,心中某处被塞堵着,扭过头去,又愤又悲,颊畔泪水不绝而下,不愿再看他一眼。

朱缙指节轻轻将她下巴扳过来,唇欲靠近她的唇,被她一把推开。

她面色铁青:“陛下不要这样,不怕染了臣妾的病气。”

他亦淡淡止了动作,漫不经心:“怕吗?怕就不会在此陪你三天三夜了。”

林静照瞥向外界日头,原来自己已昏迷了数天。

“臣妾是罪奴,陛下何不直接赐臣妾死罪?您将臣妾拘束在此,日后该如何行刑,从您高洁雍贵的显清宫押解犯人吗?”

朱缙胸有成竹:“这自有安排,就不劳爱妃费心了。”

他已许久许久没沾过她的身子,准确的说是没沾任何女人。

春秋正盛的年龄,与她任何的剐蹭接触都能引起他异样的悸动。

朱缙颀长玉凉的手探她的寝衣内,将她从后圈住。

她脖颈很快浮起一片片红,昭示着施予者的霸道。

林静照呼吸一窒,用力推搡,却将这场事推波助澜。

她扬起愠色:“陛下欺我。”

他淡定地嗯,心安理得陷入她的温柔之中:“爱妃用了朕炼制多年独此一颗的丹药,合该偿朕。”

林静照咬牙:“臣妾如何偿?再给陛下炼一颗。”

朱缙柔哑:“让朕吻吻你便好。”

虽然她身子没好利索不能服侍他,吻蹭之类浅尝辄止的好处少不了的。朱缙搂着她低沉若无地叹气,搓弄摩挲,好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

朱缙说把她圈在显清宫,真就把她圈在显清宫,丝毫不容情。

朝章奏疏皆被搬来了寝殿,他一边朱笔批阅的奏折,一边守着她。

共同用膳,共同就寝。

林静照和他日日夜夜黏在一起,愈加深刻晓得了他作为皇帝的行事作风——原来他在显清宫并不总是斋醮,朝政大事紧紧掌控在手,锦衣卫天罗地网的眼线,他连大臣家中停留了几只喜鹊皆知晓,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怕她在显清宫待得太怅惘,朱缙时常陪她下双陆棋子,读话本解趣。

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进了宫,专门演戏给她看。名贵的珍珠宝石材料送至面前,她自制手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