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3/5页)

林晋慈把手交给他。

她的手,到冬天总是冰冷,而傅易沛的掌心永远是暖暖的,叫人流连。

与第一次在林晋慈家,傅易沛一出现就被不客气地通身打量的会面不同,这次过来,夏蓉和林父对傅易沛的态度热络异常。

一进门,夏蓉就说今天特意请了饭店里的大师傅来家里做饭,她一早起来准备,忙到现在一刻没有停。

“就等着你和小慈过来。”

林晋慈瞥了一眼夏蓉的腿,按这喜气洋洋的程度,恐怕重病了也能高兴到下床,看不出来还有什么恢复不足的地方。

林晋慈淡声问道:“既然要请大师傅来做饭,为什么不直接约到饭店里呢?白费这个劲是要干什么?”

夏蓉佯装不悦,嗔怪道:“小傅第一次来,能不上心吗?饭要在家里吃才有一家人的样子。小傅,你说是不是?”

傅易沛没接话,淡笑着客气说:“那就麻烦阿姨了。”随后跟餐桌边摆盘的大师傅目光对上,也朝对方颔首,“也麻烦这位师傅了。”

那位师傅摘了口罩,连连说着不客气。

夏蓉没有笑,也没有摆脸色,只是进门时的热情,仿佛被扑灭了一截。

将菜都做好了的师傅告辞离开,林父拿起醒好的红酒,喊他们入座。

傅易沛说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林父拿出长辈的态度,拍傅易沛的肩,又闲话家常一般:“你们在崇北工作忙,回来少,一家人难得聚一起吃饭,不喝一点酒怎么行,我听小慈妈妈说,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可是有点嗜酒如命的,无酒不作画,你这一点都没遗传到,不行啊。”

林晋慈不想听这些,但也没打断林父的滔滔不绝。

只在林父话音落地,笑眯眯等着傅易沛妥协时,她把自己的杯子往前面推去:“既然是一家人不喝不行,那就给我倒吧,我陪你喝一点,他不姓林,我们家也没人姓傅。”

经这前后两遭,之后饭桌上的话题也中规中矩起来,问问工作,谈谈行业,没有再做过多的延伸。

林晋慈也尽量配合,如果这个桌子上的人都愿意好好吃完这顿饭的话。

但事与愿违。

宴至尾声,闲话也快谈尽。

夏蓉关心起傅老先生的身体,说之前就听人说老先生前阵子生病住院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担心得很,一直也没机会去看望,怎么说也是应该要去看看的。

傅易沛先是谢了夏蓉的关心,接着不动声色地回拒:“病倒不严重,就是老人家心情不大好,好一阵子不见外客了,最近只有我爸妈在他身边陪着。”

夏蓉一时讪讪,应

了一句:“老先生年纪大了,是要多多修养保重身体才对。”

今晚饮酒不少的林父,忽而感慨起傅易沛的父母各自有忙碌的事业,还肯回来陪伴老人家,父母手足,骨肉至亲,到底是亲情最重要。

夏蓉便将话题一转,自然地提起姑妈。

“说到亲情,小慈,你姑妈家的事……不要太计较了,你再怎么不高兴,到这里,也够了。”

话是夏蓉提的,等答案的人却像林父。

林晋慈便直接问林父是不是姑妈打了很多电话来。

大概跟以前没差别,哭鼻子抹眼泪,好像林晋慈做了天大的错事。

林父表态:“够了,怎么说那也是你姑妈,我姐姐,为了一块表不至于。”

林晋慈像是被逗笑:“您是大律师啊,对受害者合理的诉讼说不至于,不会觉得违反职业道德吗?”

林父的脸色立时冷下来,唇紧抿,似乎还在克制,忍耐着,低声说:“你姑妈是个老实妇女,一辈子没遇过什么大事,最近已经气到住院了……”

“关我什么事呢?”

林父如同被林晋慈的冷漠和直接惊骇到,瞪大眼久久望着她,像是不认识林晋慈了。

“你表嫂现在怕坐牢怕得夜里不敢睡觉,你表哥在公司颜面尽扫,这些年的经营、名声算是毁于一旦,之后工作估计也保不住,一块手表而已,就算你以前在姑妈家住的时候,他们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你不高兴,记了仇,也可以了,还不够吗?你是要看着你姑妈一家去死吗?”

傅易沛没言语,听着林父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心微悬起来,留意着林晋慈的神情变化,却发现她没有什么变化,像麻木,又像是习以为常。

只是淡淡地说着话。

“因为他们一家,我曾经也想过要去死,大家都体会一次,这很公平。”

林父又将声音拔高:“什么想要去死,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傅易沛在林父立起肩有前倾趋势时,也变得蓄势待发。

但好在之后没再有什么动作。

“既然姑妈他们告诉你,他们对我有照顾不周的地方,那告诉你,他们怎么不周了吗?有说卢文洲曾经多次晚上来我房间骚扰我,意图不轨吗?”